第十一章·玲珑骰子安红豆(3)(2 / 4)

不到她此时的表情。鼬也不急,只垂头静视,很耐心地等待着风岚发话。

“哥哥,我知道的……”她低低的声音从笠檐之下传出,带了些淡淡的鼻音,含糊得让人有些听不清,“你不想让别人看我们走得太近,让我们成为彼此的钳制与掣肘;也不想让他们以为我们形同陌路,分而治之逐个击破……我知道、我都知道……”

她就站在他身前,亦近亦远亦亲亦疏,一如他们彼此克制、小心翼翼保持拿捏的分寸与距离。

鼬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只是颔首低眉,默然以对。

风岚等了许久,都没等到鼬的反馈,终于忍不住,仿佛鼓起了所有勇气一般抬起头,扬声道:“所以,在没有别人的时候……”

她张开双臂,扑进了鼬的怀里,双手顺势环住在了他的腰上。她很用力,撞得鼬不得不小退了半步以卸掉冲力,宽大的斗笠也因为幅度过大的动作被甩飞,翻面栽进了雪里。

寰宇无响,织风如翦。屋檐上的雪悄然无声消融,化为冰泪决然滴落,重重地砸在滴水石上,将干涸的石面重新滋润。不远处被重雪压弯不堪重负的坚韧竹枝终于挺直了腰肢,抖落一身清雪,如释重负,落地为安。

鼬怔怔地站在原地。她的身子很暖,像个小火球似的烫贴着他的肺腑,暖化了他心口的冰凉。他想起,小时候的她也是这样,一看到自己便肆无忌惮地冲进他怀里打滚撒娇,甜甜地喊着他「哦尼酱、哦尼酱」;哪像现在,连个简单的拥抱都要试探与斟酌。

他变得、连她都不敢亲近了吗?

今昔对比,格外凄凉讽刺。便是坚毅如他,此刻也不能自欺欺人、坦荡无谓地假装,他毫不在意。在那一瞬间,他心中亦有巍巍的雪峰崩塌陷落,扬起漫天尘雾。

片刻的无措之后,鼬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伸手揽住了她的肩背,另一只手则放在她脑后,将她更深地按进了自己的怀中。天寒地冻的寒冷迟缓了嗅觉,让她发间熟悉的橙花香气闻着也有些凉薄;她抱起来还是小小软软的一团,仿佛一直在自己身边,从没长大、也从没离开。

“不是我。”鼬突然开口道,声音中有一丝丝难以察觉的颤抖。

风岚不解其意,抬头看他,滴溜溜水灵灵的杏眼儿,好似林间低头饮水、被雀鸟惊动的小鹿。

鼬心头又软了几分,再开口声音已恢复正常:“山椒鱼半藏残部勾结「根」偷袭基地那件事,不是我透露的情报。”

他本不用解释这些,可莫名的,他不愿她误解,又不想她被欺瞒,顿了顿又道:“……虽然团藏给过我秘密指令,不惜一切代价,除掉你。”

风岚眨巴着如同被冰雪洗过一般的明亮亮的眼,有些无辜地望着他,继而喜上眉梢,露出了个有些傻乎乎自信的笑容:“我就知道,哥哥你,是绝对不会伤害我的。”

这挺出乎鼬意料的,风岚没有表现出半点的意外、惊诧、怀疑或是难过的神色,仿佛他所做的一切都如她所想的那般。

她信任他、理解他,还有什么比这更值得他欣慰的呢?

鼬的手臂不自觉又收紧了几分,亦垂眸望着她,眼中情绪复杂。

风岚则有些心虚地别开目光,桃腮滚烫。她其实真正想说的是:如果哥哥你想要我死,那也没有关系。

但想想先前她表露自己自愿被佐助捅时鼬的态度,还是怂兮兮地把这句话给咽了下去。她要是再敢这么不知死活地挑战鼬的底线的话,估计会直接被丢进月读的世界里,洗脑个十天半个月吧?

想想佐助当初住院时那口眼歪斜、口水乱流,仿佛整容失败的面瘫患者模样,风岚不禁打了个寒颤。她心底不觉冒出了些许委屈,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地转移着自己地注意力道:“可是,我想了一圈,也想不出还有谁跟团藏会有联系。”

鼬微微沉吟,才漫声道:“团藏很明确地对我下达了指令,似乎很肯定我会遇见你,然而我之前从没向他露过风声。我思来想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