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靠近洞口,白维的眼泪就唰的一下流了满脸,边哭边捂鼻子道:“我靠,这臭味直冲脑仁,都有些辣眼了,这难道就是那兔子怪的老巢?短短几天,竟然被那兔子挖的这么大了?”
闻羽天不置可否:“进去吧。”
白维眼圈已经熏红了,一边淌着泪花,一边摇头:“不行,我得去帮周队,大灾当前,我们必须团结起来……”
“他死不了,但以你的状况……”闻羽天说着,目光看向早已吓成了鹌鹑的何教授,忽然出手,一掌将何教授劈晕,扛在肩上,才继续道:“你的身体可是纸糊的,你们两个现在上去,肉身能禁得住强化过后的兔牙吗?”
白维面色大变:“你连小黑猫的纸活技都能看穿?小黑猫说过,只要我们不在五级阴差面前施展阴气术法,这身纸皮就不会露馅……这么说,羽天哥你比五级阴差的修为还高?!”
白维震惊的目光中,又多了几分被人看穿的后怕:“我靠!原来你早就看穿我是阴差了,也知道我肉身被毁,只剩下魂魄——不对啊,你跟我姐又是怎么认识的?难不成,你一早就注意到我们了?”
“我早就听卫渊提过
你们,这次来川地又恰好跟她坐的同一班飞机。”闻羽天简单解释了两句,不欲再在这种琐事上耽误时间,干脆扛着何教授朝兔子洞里钻去:“眼下没有外人,我也就不跟你们啰嗦了,我要下去捞卫渊,你们两个如果不想去的话,可以去找异端调查科的那小子。”
白维犹豫了一秒,果断也跟着钻了进去:“卫大哥,我当然选我姐夫,周队身手不错,不至于让一只兔子给弄死——你用的是青晔草纸巾吗?能不能也给我一张?”
在白维的喋喋不休中,我也忍着刺鼻的臭味,钻进兔子洞中。
洞内的空气很潮,洞壁两旁粘了不少白色的兔子毛,以及不知道什么动物的血迹。
从土壤上新鲜的抓挠痕迹不难看出,这个洞是新扩建的,越往里面走,臭味越浓,是那种动物粪便混杂着血肉腐烂发酵的气味,刺激性很强,几乎让人无法睁眼。
闻羽天早有准备,随着我的进入,前面很快递过来一张纸巾,上面散发着熟悉的青晔草味道。
闻到这久违的气味,我鼻头陡然一酸,莫名的,我想卫渊了。
自从猜测到卫渊就是我当年亲手埋葬的一把掐之后,我
心里既生他的气,又对他充满愧疚。
生气是因为他骗我,明明我那么惦记一把掐,而他就是一把掐,他却能一丝口风都不透露,在我跟他讲幼年时,我跟一把掐之间的相处经历时,他能冷漠的像个陌生人。
他甚至对一把掐表现出强烈的敌意,仿佛一把掐的存在,是他刻在骨血的耻辱,就连听到这三个字,他都能勃然大怒。
而愧疚,也出自于他是一把掐。
当年是我亲手将它埋在公园河边的。
现在它却活了,还变成威武雄壮的狐族首领,那么我当年埋葬一把掐的行为,岂不就是活埋?
因为被活埋的经历,他才不肯与我相认,才会在听到一把掐这三个字时,表现的那么冷漠。
这些复杂的情绪,让我在这些天一直刻意的避免去想卫渊。
我能理解他的选择,同一件事,在不同的视角中,或许会有完全不一样的感觉经历。
那短短的几个月相处,在我的故事中,他是可爱的小狗,是被我救助的童年伙伴。
但在他的故事中,我的存在,或许就是黑豹兄口中那个虐待过他的‘恶毒的人类女人’。
因为我的生涩,以及对犬科动物的了解太少
,还一门心思的想救助他,才造成他的苦难,才让他小小年纪经历被活埋的恐惧。
我简直不敢细想,当初黑豹兄口中那个人类的恶魔,虐待卫渊,以至于卫渊对人类,对所有女性,都充满敌意的源头,竟然是我。
也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