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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极总是容易生悲，裙角绊住了脚，重黎一个趔趄就往前扑去。

挚祁疾步上前，将重黎稳稳扶好。

重黎倒不是慌乱，自小磕磕碰碰于她就是家常便饭，只是她本想初次见面给这位兄长留个好印象的，这情景真是让她有些窘迫。

挚祁的臂弯有力而宽厚，重黎心中生出几分暖意，她站定好，抬起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对挚祁笑笑。

挚祁很快放开手，背过身而站。

风雪吞噬暖意，将他们分隔开。

重黎没看清挚祁的表情，只是直觉他的背影怆然。

刚刚有一瞬，重黎触到了挚祁的手，是冰冷的。

燧山很冷，重黎自小在这里长大，自然不觉得冷，可对于初来乍到的客人就不一定了。

“你冷不冷呀，可要加件大氅？”重黎问。

“多谢重黎小妹关心，我不冷。”挚祁走到羲和亭边，倚靠着边栏坐下，“你今日及笄，可有何想要的礼物？”

“重黎小妹”，勋尧一开始也这样唤过重黎，不过熟稔之后，勋尧便更多唤重黎的小字“绯绯”了。

重黎听挚祁说要送礼，顿时笑逐颜开，心想这位兄长可真是大方，初次见面没交谈几句就要送礼。

不过，今日她收到的各方送来的的成年礼都快将库房堆满了，哪还有什么别的礼物想要。

重黎冲挚祁眨眨眼，喜不自胜：“你知道吗，我一直都有一件很想要的礼物。”

挚祁好像被她的开心感染，肢体舒展，示意重黎继续往下说。

“我求了爹娘很久，他们终于答应我在行完笄礼后就给我，就在今天！我马上就能得到它了！”重黎开心得几乎手舞足蹈，“等会儿我带你一起看，它是世界上最好的礼物，我保证你也会为它惊叹！”

“你喜欢就好，”可是挚祁问的是重黎想要他送什么礼物，“除了它，没有别的想要吗？”

重黎乌黑的瞳仁转了又转，思索好一会儿，回道：“一时是没有了。”

“等你想到了，来向我要。”

“想要什么都可以吗？”

“四海八荒、三界九天，什么都可以。”

“来而不往非礼也，那你想要我回什么礼物？”重黎顿了顿，又觉得还不够大气，“只要是四海八荒之内、三界九天之中有的，我也同样都给你寻来。”

挚祁闻话，低眸思忖，好像真的在想问重黎要什么礼物。

“我想你行事温和些，莫再与人结怨。”他望着重黎开口，分明是说教的话，语气却好像带了些无奈和请求。

重黎的笑容敛起，小脸有些挂下来，“好嘛，原来还是来兴师问罪的。”

她再度开口：“你不能光听他们一面之词！······”

“重黎，不得无礼！”

她要争辩的话被母亲的声音打断，再转头，父亲和母亲都在亭下了。

父亲昆吾向挚祁躬身作揖：“小女无知莽撞，还请太子殿下恕罪。”

挚祁起身，向昆吾回礼，“小叔不必拘礼，我倒觉得小妹甚是率真可爱。”

挚祁与昆吾虽是君臣，按族内辈分排起来，确也是叔侄关系。

一声“小妹”，倒是全然化解了昆吾口中的“无礼”，只是兄妹间的小吵闹罢了。

重黎本还有些不服气，见到父母却想起了更重要的事情，便也先搁置了要反驳挚祁的话。

“父亲母亲可是总算要带我去火神祭坛了？”

“重黎，先给太子殿下赔礼。”晴虹对重黎训道。

重黎还没开口，挚祁先开了口：“我与小妹相聊甚欢，这里没有旁人，叔母莫要挂怀。方才重黎说得了个心爱的礼物要示与我看，我倒也有些好奇，不若带我开开眼界？”

“只是寻常神兽而已，重黎喜欢，殿下见笑了。”晴虹替重黎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