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中再也按捺不住心里的怒火,将平日里最爱的瓷器、砚台统统砸了个遍,下人们见状噤若寒蝉,不敢此刻去触霉头,生怕惹恼了阁老,上一次阁老如此暴怒时还是京城百姓戏称他为“刘棉花”的时候,弘治初年万安、尹直相继致仕,独留刘吉一人,而且屡遭弹劾,仍然加官进秩,越弹越起可不就是棉花嘛。 待到书房内动静稍止,管家战战兢兢的走入书房,书房内此刻如同遭遇洗劫一般,平日里刘吉最爱的哥窑瓷器也被摔得粉碎,管家大气都不敢喘,只是静静的站在刘吉身边,他知道惹得阁老如此暴怒的人,以刘吉的肚量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刘吉静坐半晌仍旧怒火中烧,本来因为殿试阅卷一事他就对李杰颇为不快,没想到在君前奏时这小子居然还敢当着皇帝的面暗讽于他,新仇加旧恨,犹如烈火烹油,刘吉恨不得将李杰挫骨扬灰。一想到自己为官几十余载今日居然被一黄口小儿骑在脖子上拉屎撒尿,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刘吉看到站在一旁的管家时,怒气稍微消退一截,但是脸色仍旧寒若冰霜,咬牙切齿地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去!让左冷禅给我好好查查林平之,我要知道关于他的一切消息!是一切!听明白了吗?” 管家跟随在刘吉身边二十多年还从未见过如此暴怒的刘吉,只能硬着头皮回道:“是,老爷,我这就去办!” 言罢逃也似得离开了书房,书房内的氛围实在太可怕了,犹如黑云压城,出来后方才发现自己的后背早已经被冷汗打湿了衣襟。 管家先是招手让人前去书房收拾一番,然后急忙前去找到家中蓄养的门人。 “你即刻前往嵩山,手持令牌吩咐左冷禅将大人交待的事情办了,快马加鞭一刻也耽误不得!” 门人也知道刚刚府内发生的事情,知晓事情的严重性,当下回道:“是!属下立刻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