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政府仍侈然自大,既不能防患未然于事前,购置新舰;复不能先发制人于事后,致失戎机……」 雨夜,陈大馨起来上厕所,忽然发现自家的堂屋不仅敞开着,居然在门口蹲坐着一个黑漆漆的人影。 本来迷迷湖湖的他瞬间一激灵,对着人影颤着声:「你……你是干什么的?要是梁上君子的话,我劝你识相点,放下财物尽早离去,否则等我喊上一嗓子,你再想走可就难了!」 说话的功夫,陈大馨突然想到坊间传闻,说哪一户进了贼,刚好被人撞见,那贼顿时恶向胆边生,不仅把财物全部席卷而空,连家里的老少也一并杀害,十分悲惨。 越想越害怕,越想越谨慎。 陈大馨身下悄悄下俯,顺手抄起靠在墙边的门栓,看距离那人影越来越近,当即就要挥舞门栓。 没想到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人影旁边突然亮起一豆红光,随即红光化作一个烟枪,狠狠的砸向陈大馨。 「兔崽子,反了你不成,亏我养你这么大,心里只有你娘不成,连你爹我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了!?」 恰在此时,一道闪电划过天空。 透过这道光,陈大馨的父亲陈兆锵的身影立马出现在面前,只是此时的情绪看上去很不平静,怒目圆睁,狠狠地瞪着。 或许觉得不过瘾,陈兆锵再次把烟枪举起来。 毕竟是自己老子,陈大馨哪能不知道套路,作势就要躲开,嘴里连忙解释: 「爹,大晚上的你不睡觉,我哪儿知道你在外面抽烟,时局这么动荡,我也是为了大家考虑,就这样你还要打我……」 说着,陈大馨突然仔细嗅了嗅,直接一把抢过烟枪,埋怨道:「爹,你怎么还用这么便宜的烟丝,我不是给你买的又贵的吗?而且我上次还给你买的的卷烟,带滤嘴的,不比这好吗?」 陈兆锵冷哼一声,把烟枪从儿子的手里抽出来:「哼,好东西给你老丈人留着吧,省得他老不待见你,你爹我可是从战场死人堆里捡过一条命的人,什么阵仗没见过?那软绵绵的东西,我抽不惯,还是老伙计更舒坦!」 陈大馨本来还想继续劝下去,可想到自己父亲的脾气,多说也是无用。 「爹,天不早了,你还是赶快休息吧,明天你不是还要跟那个大数学家程诺见面吗,商量大事,精神头可不能差。」 陈兆锵不耐烦地摆摆手:「行了行了,赶紧回屋睡吧,我心里有数。」 陈大馨暗自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自己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原地只留下陈兆锵一人,以及那忽闪忽闪的一豆红光。 不知何时,陈兆锵突然扶着膝盖站起来,慢慢走向那漆黑的雨夜,透过这密集的宇联,似乎看到了一些刻在他心底的人或事…… 甲午海战前夕。 脚踏着出产时被誉为「遍地球一等铁甲舰」的定远号,身为总管轮的陈兆锵此时正意气风发的站在船头,看着北洋水师提督丁汝昌正做最后的动员: 「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兄弟们,现在到了报国杀敌的时候了,跟我冲,让这些东洋鬼子们,好好见识一下咱们中华男儿的血性,定要他们要死无生……」 就在这时,定远号发出第一炮,但这一炮非但没打中日舰,反而误伤了主帅丁汝昌。 只见硝烟过后,丁汝昌一头从高处栽倒下来,随即一群官兵大呼小叫,簇拥过去。 「丁帅,你怎么样了……」 「是谁开的炮,立马关押起来,等丁帅醒了之后进行军法从事……」 「大夫,快叫大夫……」 此时的陈兆锵忙着指挥轮机 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