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问出：“那个是坟是羽鎏的吗？”见玥点了点头，他接着问，“你和羽鎏是什么关系？”

良久，玥看向坟头慢慢地说：“我是婆婆捡回来养大的，我把婆婆当母亲。”

“羽鎏虽未晋神，但她是神之女不应该如此早亡，”王归舟看向坟头，叹了口气，“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以给我说下吗？”

玥的双眼黯淡无光，耷拉这眉角，说：“想听故事吗？”

王归舟点头。

随后，两人一路沉默地回到草舍，在石桌前坐下。

玥拿出一鼎香炉，手持香匙一下一下地压着香灰。

她在组织语言。而他，在等她的故事。

“婆婆本是神之女，以婆婆的本事，晋神本是轻易之事。奈何婆婆所遇非人。”

“李成，哼，空有一腔诗书豪情，却毫无修道之材，却不知怎的一腔热血，执着于修道成仙。”

“婆婆与其生下一子，也就是李冰凝。此子天生有缺，如无良药，恐难活过十岁。李冰凝九岁时，李成因一桩功德巧得一仙丹，据说食之便能飞升成仙。但婆婆知道想要晋仙，必要渡劫。先不说着丹药是真是假，以李成的天分想要顺利渡劫，是难上加难。”

“婆婆好言相劝，他充耳不闻，激动下，这人还动了手。两人就此冷战。”

王归舟摇了摇头：“后来呢？”

女子顿了顿，接着说：“婆婆趁着李成出门，偷偷查看了这枚仙丹。而此丹还真是一枚好丹，不过，它的药效还不足以使李成这种凡人直接晋仙。但婆婆发现，其丹的药力却能治李冰凝的病。于是，婆婆悄悄地将丹药化掉，提取出药加上辅助药材，喂给了李冰凝。”

“李成回来发现丹药进了儿子肚中，气极之下，想给孩子放血重制丹药。婆婆绝望下，将自己是神之女的事情告诉了李成，并承诺还给李成一枚丹药。”

“婆婆将自己的内丹凝成一枚丹药给了李成，自此绝了自己晋神之路。而李成服用丹药后，渡劫失败，被天雷劈死。”

“死于晋仙劫下的虽不在少数，但你说这人，我好像有点印象，他在雷劫下，完全没有承受的能力，我当时还奇怪他是怎么能到无白之境的。”王归舟看了看玥，继续说：“这也是他的命数吧。那李冰凝呢？”

“这李冰凝，一不知自己服的什么药，二不知自己父亲想炼他的血。他只知自己母亲换了父亲的丹药，而父亲服用了母亲给的丹药，被天雷劈死。” 玥冷笑道。

“而后，他离家出走。再而后，在婆婆暗中帮助下，他拜在灼神座下。”

“他原谅了羽鎏？”王归舟问。

“怎么可能，是婆婆一直在悄悄帮他，婆婆还用了她父神给的唯一一次机缘，求灼神收他为徒。”

“羽鎏为什么不告诉李冰凝事实真相？”王归舟疑惑地问。

玥轻轻咬住下嘴皮，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是啊，婆婆怎么那么傻呢！”

香灰早已压得平平整整，玥放下香匙，望着空中：“所以，在婆婆羽化后，我点燃这留思香，将其中内情，合着婆婆的思念送到了李冰凝那里。”

王归舟给玥添了杯酒：“但你不知道，李冰凝当时正在晋仙渡劫。得知真相后的他心神受损，他最后是自甘受雷。”

杯中之酒一口饮尽，玥望着王归舟：“他真的被雷劫劈死了？”

王归舟点头。

泪水在玥的眼眶中转了良久，终是包不住，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滴到香灰上，洇湿出一朵小花。

“不可能吧？不可能……”玥再也绷不住，趴在桌上抽泣起来，“婆婆，对不起，我不是想要他的命。”

如此局面，王归舟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他手足无措的，试探着拍了拍玥的背。

似是感受到了王归舟的安慰，玥抬头。

一双泪眼，红红的，望着自己，王归舟心想，这可怜样儿，更像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