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直接加入自由党派的媒体?”
楼月解释:“自由党派的媒体能获得采访许可证的机会太少,针对AOB平权的新闻,官方总倾相于给耀闻采访权。”
安娜沉着神色深思了几分钟,然后说:“抱歉,我依然不能相信你。”
她的话语说得温和,但眼神透露出严厉的责备,像是在看一个背叛者,这样的眼神深深地伤害了楼月。
“我很抱歉,但我仍然觉得我们需要大众知道真相,大众也需要知道真相。而这样做的前提是,我们能接触到真相。”
“你是Beta,不是Omega,和我们不是''我们''。”安娜举起咖啡杯,冷酷地说。
这算是彻底谈崩了,楼月不愿和昔日的战友翻脸,只好提起手提袋,先行离开咖啡馆,安娜仍旧坐在窗边的位置慢条斯理地喝着那杯咖啡。
她的耳麦打开,语音电话接通:“杀了她吧,我们不需要叛徒。”
楼月在离开咖啡馆以后的半个小时,出了车祸,一辆失控的无人驾驶车撞上了在人行道行走的她,鲜血流了一地,是路人叫来了救护车。
医护人员翻了楼月的通话记录,他们打给了她的最后联系人。
韩韧接到电话时,他正在研究院,放下电话后,他冷静地利用了人脉,给楼月组织了一个专家团队,务必让她得到最好的救治。
然后他冷静地带上了放在保险柜里的手/枪,检查完弹药后,平生第一次,在工作时间离开了工作地点。
这召来了所有同事的围观,他们直觉是出了什么大事,所以才能让矜矜业业的走针停摆,但看着韩韧的神色,他们又实在看不出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韩韧就维持这个状态开到了安娜的住所,他平静的神色骗过了这位经验丰富的革命者,直到韩韧平静地把子弹送进了她的体内,她都还没有回过神来。
“为什么?”
鲜血从她的小腹处流了下来,很快洇湿了地毯,他记得清楚,楼月被撞飞在地时,碎裂的窗玻璃扎进了她柔软的小腹,让她出了很多的血。
“你不该杀她。”韩韧平静地说着,将黑漆漆的枪口瞄准了安娜的小腿骨。
楼月小腿骨碎裂,他记得医生是这么跟他说的。
枪响,硝烟味与血腥味一起滚了出来。
“你疯了!”
安娜终于意识到韩韧是个疯子,她拖着不能移动的小腿,惊恐地在沙发后面艰难地爬着,意图躲开韩韧鬼魅般随行的枪口。
“这世界上没有完美的犯罪,如果我报警,警察一定会逮捕你!你会为今天的行为付出代价!”
韩韧不以为意:“那或许才是对我的成全,如果我死了,请把我与楼月的骨灰烧在一起,埋进同一个骨灰坛里。”
“但很可惜,那等美景对此时的我来说,只是一个美好的想象。”他慢悠悠地举起枪口,瞄准了安娜露在沙发外的腿:“我很期待你报警,我一定会在警司里把来龙去脉一五一十交待清楚。”
安娜一滞,她当然不能毁了她的事业,那不仅仅是她的事业,还是成千上万的Omega的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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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仍不解:“那也是你的事业,你怎么可以就这样毁了它?”
“你不了解楼月的灵魂。”在安娜惊异的目光中,韩韧开了最后一枪,“如果我的事业要以毁了楼月为代价,那一定需要怪罪我没有提前毁掉我的事业。”
当晚,安娜不幸抢救无效而辞世,尽管她身中三弹,显然死于他手,但她弥留之际艰难布下遗愿,认定此为上天赐予的惩罚,因此她的继承者尊重她的遗愿,并未追究此事。
而楼月在高级病房醒来时,她只看到韩韧清癯的侧脸,认真地削一个苹果,苹果皮缀成长条从他修长的指间落下。
这样的苹果,他削了二十四个,整整齐齐地摆放在楼月的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