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你报仇,你便不用将自己置于险境了。”
听她这样说,燕忱的心松了一分,但他很快又皱起眉头:“你不必安慰我。”
池晚有些气结:“我说什么你都不信。”
燕忱:“我信与不信,又怎么样。”
池晚咬了咬唇,迈出门槛,一路奔向他身边,无奈道:“我说什么你都不信,难道要这样,你才信么?”
她踮起脚尖,轻轻碰了一下他的唇。
“从此以后,你若惹上骂名,我陪你一起被骂。你沾过的血,我也要沾。我们之间,没有高下,没有尊贵与低贱,也没有弥补与亏欠。”
“你若死了,我也不得善终。你若活着,死里我也要求生。”
她的眼睛亮晶晶,发着世间最毒的誓言,也是世间最甜的情话。
月光将二人身影拉得老长,燕忱看着她,眼眸动了动,出口的话却有些嘶哑:“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当然知道。”
他摁住少女的脑袋,黑色的眸子幽暗又深沉,低下头吻住了她,猛烈到像是要将她整个人吞没掉。
今夜的空气是桂花味的,原本作为梦魇常常出现的一座阴沉的城,因为这丝甜香的闯入,有了几分旖旎的味道。
*
第二日一早,剑宗的弟子们便四散开来寻找扶梦花的踪迹。
扶梦花难寻,最后一共找来不过十余朵。江怀渚放开了手,看那些弟子们自己折腾。
但是弟子们很快发现,无论是直接放在中藤之人身边吃,还是直接喂给他们,泡了水喝、碾成粉咽,都仅仅有一点压制的作用。想要凭借这个,将他们身体内的人鬼藤驱除,都太难了。
池晚看着他们捧着研钵,研磨扶梦花粉末,感觉这一幕十分的熟悉。
“我想起来了。”池晚道。
燕忱和江怀渚都看向她。
“我潜入关泠月寝殿时,看见她院子里放着很多扶梦花粉。”她喃喃道,“难道是种巧合么?”
但她又想起来燕忱说过,关泠月亲自去解决人鬼藤的问题,未控制好,几个人都死在她手上。
她潜入关泠月寝殿时,还未听说蕴天宫辖界内有人鬼藤出现,若那时的扶梦花粉是为了应对此事,时间对不上。
不对……多年前温书珩和丁斐便死于人鬼藤!温君泽乃温书珩兄长,怎么可能与这毫无关联?
“关泠月为了陷害你,宫内弟子多条人命都取得,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谈及关泠月,燕忱忍不住露出鄙夷之色。
江怀渚原本在写什么,闻言顿了顿笔,抬头道:“她与从前,倒是很不相同。”
池晚问:“师父认识她?”
江怀渚点了点头:“曾做过一段时间的同窗。”他叹了声气,“不过也是。不知当年了解的是否是真实的她,这么多年过去了,性格有变化实属平常。”
他写完,将笔下的字条递给池晚,清隽的字写的是一串药名和剂量。
“你身子需仔细调养,便按这副药吃吧。”
燕忱眉心不太友好地压了压,抢先在她前面,将那张药方抢了来。
仔细看了几遍,将所有药的毒性和可能相冲的地方在心里过上一遍,发现这药方倒是没什么问题,又放到池晚手中。
池晚啼笑皆非,江怀渚则是无言以对。
“你未免太过多疑。”江怀渚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燕忱看了他一眼,难得没有出声。
江怀渚懂什么?入口的东西当然要仔细再仔细地检查,药这种东西,最容易下毒。即使混入什么味道怪异的毒药,都分辨不出来。
他还能想起,在那个幻境中,他抱着中毒的池晚有多无助。看着她的生命渐渐逝去,那样的痛他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江怀渚留下了字条,便起身走人。
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