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说的是对的么?”
“不是。”
“但,我与他们无冤无仇,他们为什么要置我死地。”
“因为他们戴着面具,隐藏起身份,便爱从众,爱享受审判别人的快感。”燕忱的心被撕扯得生疼,他虽然没有目睹那群人的审判,但他能想象出来,那种千夫所指的恐惧。
最恐惧的是,当怀疑你的人多起来,人人都说你有罪,便难免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罪?
燕忱轻抚她的背,安慰着:“你没看见么?我扯开他们的面具,他们那副恐惧的样子。”
他继续道:“他们只敢戴着面具说那些话,若摘了面具,他们不敢那样说。你恨他们么?我可以将他们的面具都扒下来,看他们还敢不敢那样说。”
池晚摇头:“不要,我已经间接害死蕴天宫那些弟子,不能再害别人了。”
燕忱接着哄:“那些弟子更不是因你而死,不要自责。”
池晚闷闷道:“我有时在想,池晚是不是干净利落的死掉,会更好一些。”
“你在说什么?”燕忱抬起她的脸,有些微愠的看着她,二人气息交融,“不许再这样说,也不准这样想。”
池晚的眼角有些湿润,她道:“可我已经死了,人没有第二次重新活过的机会,死了就是死了。如今我侵占池暖的身体,遭遇的这些,也许天道对我的惩罚。”
“我不信天道。”燕忱轻蔑地笑,“若真有天道,从没惩罚过恶人,也没惩罚过我。”
他开始整理已经乱掉的床铺,将软枕放在身后,上半身靠在上面,道:“别想这些了。我在这里陪你,你且安心睡。”
池晚将头靠在他的胸膛上,鼻尖充斥着他的味道,耳内还能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声,叫人安心许多。
这个距离已经超出正常人该有的接触范围,但她只想这样紧紧靠着他,就像大雪日紧紧靠着火源取暖一样,靠着他才能活下去。她对他的依赖,上一世便开始了。
依偎着他,池晚感到睡意渐浓。
燕忱却没什么睡意,他始终盯着虚空中的一点。
过了许久,他听到一声似呢喃:“我能不能做你的道侣?”
燕忱大脑瞬间一片空白,耳朵响起嗡嗡的声音,后面什么都没能听进去。
他眼底有一股翻滚上来的浓郁暗色,待他能反应过来时,立刻答了一声。
“好。”
再看怀中人,呼吸绵长,睡得安稳。
不知方才是幻听,还是梦呓。
燕忱无奈地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