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上说吧。”
关泠月派来的这个人,倒是一脸大义凛然的模样,燕忱对他有些印象,此人正是仙门中排名第四的幽光阁阁主林尚。林尚一向与关泠月走得近乎,在燕忱眼中,林尚就像关泠月的狗,指哪咬哪。
林尚拱手道:“燕宗主,吾乃仙盟使者,来此带走罪人,请将罪人池暖速速交出!”
燕忱正在燥热的火头上,他先喝了一口冷茶,问道:“林尚,你觉得本座会将她交出去?”
林尚皱眉:“在下相信燕宗主是一个聪明人,不会为了区区一个女人,一错再错下去。一个女人,弃了便是弃了,天下还有无数个,何必为她葬送自己的前途?燕宗主不会忘了,自己也是个罪人吧?”
听见林尚轻蔑的话语,燕忱不免露出厌恶的神情,表情虽没有太大变化,眼中却已露出杀意:“本座已杀诸多人,不差你一个。”
林尚骇地退了几步,又觉得有些丢人,走到原地,态度比原来更加强横。
“我年岁比燕宗主大许多,方才的话无非是想将过来人的经验告诉燕宗主罢了。人,要识时务,我入仙门晚,曾有一农家发妻,后来我休了她另娶他人,否则也没有进入仙门之契机,更不会有今日之成就。”
“所以?”燕忱冷冷地抬眸,“你想告诉本座,你真是休对了妻,还是早知如此不如不娶?”
“我只是告诉你,莫要着眼于眼前这些,该舍便舍,未来的际遇不可想象。”
“荒谬!”燕忱怒而拂袖,方才喝过的茶杯正巧摔在林尚身前,瓷片迸溅。
林尚一时之间说不出任何话。
过了一会儿,他便将这小小争执抛却身后,想起自己这番来的目的:“总之,请燕宗主三思,若你交出池暖,宫主尚可为你找理由开脱。若你拒不交人,你二人便皆是罪人,受万世唾骂,剑宗也许会在仙盟中除名。”
燕忱深感恶心,不想与此人多说一句话,他侧头示意元祎,将他的意思表达明白。
元祎从他身侧走出来:“绝不交人。至于除不除名,请你转告仙盟,并非剑宗被仙盟除名,而是剑宗此刻——”
他顿了一下,一字一句道,“主动脱离仙盟。”
林尚震惊:“你们……”
他想不到,剑宗竟然如此不识时务,竟敢与整个仙盟抗衡!那同与所有仙门抗衡有何分别!
“若仙盟有何异议,无需再派人游说,来些直接的便可。”
直接的,意思便是打一架。
林尚看向燕忱,问道:“我不信他说的话!燕宗主你也是这个意思?”
燕忱漠然点头。
林尚咬牙切齿道:“我知道了,我会如实转告仙盟,你们且等苦果!”
清远山内一切如常,长老们弟子们与往常一样,修行上课,切磋交谈,可仙门局势已发生巨大的变化。
燕忱回到无妄殿,已是深夜。
明薇明露仍守在偏殿门口,见到他,立刻过来禀报:“亥时一刻睡下的。”
燕忱闻言点头,轻轻推开门,明薇明露识相走远了些。
月光洒在床上的睡颜上,池晚眼睛轻轻闭着,眉头始终轻轻皱着,连睡梦中也不得安生,像一块极易碎的瓷器,显得那样单薄。
燕忱进来,看到她眉头皱得越发紧,似乎梦到什么可怕的事情,甚至挣扎起来,发出抗拒的声音。
他立刻坐在床边,轻轻拍了拍她,道:“阿晚,阿晚……”
她的意识逐渐清醒,睁开迷蒙的双眼,看到眼前的人,像是松了一口气。
她向前挪了几步,无助地投进燕忱的怀抱里。头埋在他的肩膀上,双手环着他的腰,抱得那样紧,像是唯一能抓到的依靠。
燕忱放轻声音,问:“做噩梦了?”
“嗯,我又梦到那群戴着面具的人。”她声音微微颤抖,“他们说我罪大恶极,合该去死……你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