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不知雪2(2 / 3)

值吗?”

“娶这样一个人做自己的正妃,有任何意义吗?”

夫人渐渐睁大了眼睛。

“薛持安,真的是薛持安吗?”

“!”夫人踉跄着后退两步,喃喃道,“不,不要听他胡言乱语。持安不是持安,还能是谁?”

“不……”她捂住耳朵,陷入自己纷杂的思绪中。

“等你想知道真相那一天……”赵翁低声道,“就过来找我。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

夫人一路跑出地牢,仿佛背后有猛兽追赶。等见到外面天日,她这才深吸一口气。好似刚刚经历过的一切只是梦魇。

她并不怀疑薛持安,但赵翁的话太过蛊惑。

但她很快便为薛持安找出理由。

望晴只剩下七日光景,他们只想陪她度过最后的时光,任谁都没有心思再去管下毒的赵翁。

至于薛持安为何求娶望晴,这不正是她想要的吗?也许他念在二人幼时一面之缘;也许他同情赤水族的遭遇;也许他意识到即便他不娶,她也会从高塔上跳下,逼他不得不娶。

“夫人?”

夫人吓了一跳,这才发现王府路过的侍女关切地看着她。

“夫人可是身体不适?”

夫人摇了摇头:“我要去找王妃。”

门内,薛持安与望晴二人依偎在一起。夫人遥遥看着,目光锁定在薛持安身上,又不自觉想起地牢内赵翁说的那些话。

她试探问侍女:“殿下从前那些妾室,如今都住在哪里?”

“在旁边的院子中。不过,殿下自打和王妃成亲后,再也没去过那里,平日也不让她们来这里活动。”

夫人的眉头微微蹙起。

池晚自梦中醒来,便发现自己被拦腰抱着。腰上那只手,紧紧地禁锢住她,她的后背靠着一方坚硬的胸膛。

她动了动,后面人问:“醒了?”

“对啊。”她转过身,就见燕忱深深地望着她。

她摸了摸燕忱的眼眶:“你的眼睛有血丝。没睡好么?”

“睡得很好。”他撒谎道。

池晚没有戳破他这显而易见的谎言。她支着胳膊坐起,穿上那双绣着垂丝海棠的鞋下地。

然后,她发现……今日的她,走不动了。

腿似乎没有了力气,控制得也不是很好。堇颜花毒一点一点侵蚀着身体各处,显而易见,一个人怎样一点点衰败。

她顺势坐在床上,道:“还是躺着舒服!真是不想走路啊。”

她笑嘻嘻的,仿佛只是自己犯懒一样。

“如果有个轮椅,便好了。”她道。

燕忱垂眸,神色不明:“我去给你找来。”

燕忱推着她,二人走过热闹的街市,走过僻静的小路,最后来到郊外。这里,正是四月,春暖花开,杨柳垂堤。风一拂面,带着暖意。

这是人间再常见不过的场景。年年如是。

万物复苏,却有人凋零。

池晚身上有些痛。但她一向能忍痛,便看不出什么端倪。

“这些风景,平日都不太注意得到。可当要离开之时,才发觉,这些平常的风景有多美。”

她中毒后,二人都没有提过七日之期。但她此刻却挑明了。

燕忱眼中闪过一抹痛色:“嗯。”

“不必难过。”她道,“我们总会有再见之时。”

燕忱没做声。他觉得,这不过是宽慰他的话。

生离尚可再见,死别如何重逢?

万年后,沧海桑田,他们便化作两阵清风,互相依偎?

她道:“也许我们都只是蜉蝣,囿于一方,只识得眼前天地,便将眼前天地当做全世界。殊不知,外面会有更多的境遇。”

她回头看燕忱,已经忍不住想摇着他肩膀,问他,能不能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