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晚只能将他们请上来,拿起桌子上的茶壶,挽袖倒了两杯热茶。
老妇看到,忙阻止道:“小姐使不得啊!怎能让小姐给我们倒茶!”
池晚将茶往他们二人面前推一推,没再敢反驳什么。一边是这两位老人,另一边是燕忱,她实在怕他们看出破绽,认出她不是池暖这个人。
老妇将茶珍重地捧在手中,问道:“小姐怎么不和我们说话,是不是……不记得我们了?”
“我……”池晚顿口无言,她连这两位老人该怎么称呼都不知道。
“瞧你这问的,以前小姐也不爱说话。”老翁这句话适时地替池晚解了围,“我们离开宁山好几年,小姐也许都不记得我们了。老叟以前是跟随老爷身边管账的,小姐以前叫我曹阿翁,她在内院干活,小姐叫她曹阿婆。”
“曹阿翁曹阿婆。”池晚乖巧地念了一遍,又模范池暖性格内向的样子道,“没想到在此处见到你们,实是不敢相认,并非认不出。”
燕忱在一旁饶有趣味地看着,就看池晚怎么圆这个谎。
“我们年纪大了以后,没办法再干活啦,只能来这边投奔儿子啦!我儿子来这边做生意,把宁山的东西运到这边来卖,生意还挺好哩!再加上我和老伴以前积攒下来的家底,生活的还挺滋润!”
曹阿婆乐滋滋地说着自己的生活:“小姐,自从你非要去那什么修仙门派以后,便没再见过你了,你在那边过得如何啊?”
池晚微微低头,乖巧道:“尚好。”
池暖应当就是这种性子,内向到一个字都不愿意多说。
“那就好那就好,是什么门派来着?”
“剑宗。”
“那这、这位是?怎么称呼?小姐成婚了吗?”曹阿婆又看向一旁的燕忱。
燕忱黑眸深沉,自带一股冷冽的上位者气息,应当是个不俗的人物。但小姐在这人面前,却没有任何卑微的神态。
曹阿婆实在拿不准他们的关系,既觉得似乎关系不凡,又觉得依照小姐的性子很难找到好夫君。
池晚摇了摇头:“这位是剑宗的宗主。”
曹阿翁曹阿婆登时一惊,没想到小姐身旁的男子居然这么大来头,立马站起来要给燕忱行礼,被燕忱止住:“无须多礼。”
曹阿婆心道,小姐当初要去仙门,所有人都不同意,没想到竟然有大造化,她和宗主的关系一点都不像不平等的样子。从前小姐少言寡语,半天蹦不出一个字儿,现在说话倒流利多了。
“看到小姐现在过得很好,我们就放心了。”曹阿翁道,“老爷和夫人一直惦念着小姐,常常听到他们念叨小姐的名字,小姐有时间回去看一看吧!”
“一定。”池晚道。
二位老人急着回家收拾东西,池晚没再留他们:“请多保重。”
将曹阿翁曹阿婆送走以后,燕忱倚在门上,漆黑的眼睛望着她:“你不回家一趟吗?”
“……”池晚道,“无妄殿还有一堆柜子等着我擦。”
“不急。”燕忱道,“我都没说让你回去擦柜子,你急什么?”
他继续道:“正好,回去的路上路过宁山县,你回家看看吧。”
池晚:“我……”
“你来剑宗几年,从未回去过,本座像那种不通情达理的人么?准你回去。”燕忱语重心长道,“令尊令堂思女如狂,你要趁有机会多回去见一见,要知父母去只剩归途,好好珍惜。”
大道理一堆,谁不知道燕忱怀的什么心思。
池晚只得假笑:“我谢谢你。”
昼河城的道修陆陆续续撤出,最后只剩下蕴天宫一批人。剑宗来的其他人也先行回去,只有池晚拖拖拉拉,妄图逃避回家。
燕忱竟也不急,似乎有许多时间陪她耗着。但再拖拉,也无法一直留在昼河城,终究两个人上了路。
离宁山县越近,池晚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