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相公(1 / 3)

太过于无法处理的局面,李京墨总是会下意识地暂停下来,接着便是努力蒙混过去。

她几乎是恍惚的,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与江清浔回去的,又是怎样吃完饭、听完写意对所有人的安排,直到洗漱完爬上床,睡了一觉,又睡了好几觉,她才缓缓回过神。

“他是唐宥泽?”逾白也呆住了,“他为什么要隐瞒姓名啊?难道是觉得你会不敢直呼他大名,不敢因他身份再对他吆五喝六?他看不起谁呢?”

李京墨挠了挠额角憨笑道:“看不起我呗。不过真要是知道他是谁,我的确是会老实的。你也知道啦,若姐姐进了宫,若李府真到了......以那时的局势来看,我很有可能会嫁去睿亲王府,那他要么就是我的丈夫,要么就是我的大哥了,我怎么可能与他造次?至少也不能调戏他吧?”

若不是唐砚初出现,这些打算几乎也不太会变,李京墨大概还是会听天由命,做历史齿轮下的一颗小小珍珠吧。

这几个月,李京墨已经有些想明白了,祖母与母亲对她的期待固然是她的方向,固然也很重要,可这些却不是她李京墨最重要的事。

不想成为独一无二的女性,也不在乎能否给这个时代的女子们带来更多不一样的选择,这辈子,李京墨只想有恩报恩,守护好自己想守护好的人。

身而为人,如果要去牺牲自己肩负的责任,不顾良心孝悌,满脑子只有与世道抗争,那这份抗争也有矫枉过正的嫌疑吧?女子是女子,可女子也是人,纵然弱势,也不该为了捍卫女人的权利地位,便忘了做个人。

是以李京墨决定了,她要遵循自己的心做事,做好人,做好事,堂堂正正。——当然,她还是会努力为女子们争的,只是这一切都得建立在她看到她的家人们都活在光明之上时,如有必要,她愿意以身殉道。

“调戏他?”逾白后知后觉,也反应过来。“糟了,小姐!你快快回忆!咱们没当着他的面做过什么出格的事吧?当然,我承认我是跟他吵过架,还扒拉过他几回......而已?他应该会大人不记小人过吧?”

想起过往,桩桩件件无不是令人啼笑皆非,李京墨无奈轻笑,“瞒不住的,他对我的事了如指掌。也知道我与唐公子有情!”

“啊!那......那......不妙啊!”逾白紧紧拽着胸口衣襟,又锤了锤大腿慌乱道:“小姐!唐公子也姓唐!他们是一家的,是亲人啊!你还想嫁给唐公子呢,这回可怎么好!”

李京墨昂起头感叹,“哎,也不知道我的小狗在族里的辈分高不高,要是我们的辈分更高,我就让江清浔给我闭嘴,少非议长辈的是非!嘿,你觉得如何?”

“不如何。”逾白也开始乱出馊主意,“小姐,为了证明我们内心纯洁,操守贞烈,要不我们去当几天尼姑吧!”

“得了吧,我要是去做尼姑,江清浔绝对会认为我肯定是看上了哪个和尚!而不相信我看破红尘。”李京墨轻叹一口气,又晃了晃脑袋,确认发髻不会乱掉。

“那他倒是不糊涂。”逾白满是赞许地点点头,“是我,我也这么认为。”

“哎。”李京墨无奈叹了口气,又叮嘱逾白,“他们这回是奉旨私访,你注意些,别泄漏了江清浔身份。”

“嗷。”逾白还在抓耳挠腮,一抬眼见李京墨正仔细检查自己的男装打扮,逾白心里不由地生起几分钦佩,“小姐,我看你这几天恍恍惚惚的,还以为你脑袋空空呢,真没想到,大家与你说的你都听进去了,如今还有心思换好男装,继续去探官府的药仓,没心没肺之人,果然天下无敌!”

“哈哈!”李京墨得意一笑,又将匕首塞进皮靴里,“傻瓜,我们来这里又不是处理儿女情长的!自当以正事为先!”

扯回正事,逾白又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如今能根治的药方也还没研制出呢,听知府大人的意思,好像是已寻出了能缓治的药方,总之饮下去,轻症病患,好歹是能拖上十天半月,知府大人已经采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