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2 / 3)

寻宝 闲人也 1841 字 2023-05-26

到洞口她看到络石靠坐在那儿,一动不动,像一具尸体。她心跳快了几分,俯下身摸了摸他的手和脸颊,都是冰凉的,她的心跳得更快了。她取了颗珠子照明,珠子发出的光芒照在络石脸上惨白惨白的,她忍不住轻唤了络石几声,他没应。

海桐慌了,手发着颤。她突然意识到如果络石在这里挺不住的话,她没有任何挽救他的办法,只能看着他死。

海桐心乱如麻,担忧和害怕反复折磨着她的心。她很想哭一场,但她忍住了。她劝诫自己哭是没有意义的,她必须稳住心态。络石已经倒下了,如果她不能再保持理智,他们之后的路会更难走。

“包得真丑。”络石的眼睛张开一条缝,虚弱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路。到了这种时候,他还笑得出来,真是不得不佩服这个人。

海桐的眼睛湿了。

“哭什么。看我要死了,把你高兴成这样?”络石抬手抹掉她眼角的泪。

海桐别过脸,眼泪一滴接一滴地淌下。

络石闭上眼睛:“别哭了,我有点困想睡会儿,你哭得太难听我会失眠的。”

海桐吸吸鼻涕,掏了掏口袋,摸出一件带毛的斗篷。只有一件,算了,总好过没有。她背靠墙,贴着络石坐着,用披风裹住她和络石的身体。

听得络石的呼吸声渐匀,她用极轻的声调叫了络石的名字,他没回答,海桐便悄悄伸手抱住了他的腰。闭上眼睛,听着络石均匀沉稳的呼吸声她觉得心里踏实了一点。郊外的冬夜很冷,但这人的身体很暖,渐渐地,她有了点困意。

另一头。

程州谨走的那条道比络石要长两倍。行至人多处,似乎是有人认出他来了,街上人潮涌动。突然一把刀冷不防从背后飞过来,他拦住,刀坠到地上,甩刀的那个壮汉指着他喊:“弟兄们,拿下此人高老爷重重有赏!”

程州谨迅速改乘纸鹤,加快速度往前赶。人群沸腾起来。没有弓箭,地上的人有拿菜刀、砍刀的,有拿镰刀、斧头的,手里的家伙一窝蜂向程州谨扔去。铁器没有伤到程州谨,但削掉了纸鹤的一只翅膀。

坠机了。程州谨跳到地上,翻个跟斗站稳脚跟,不再向前赶,转而跑进无人的深巷。

程州谨进的巷子里几乎没有店铺,有也是极小的店面,大多是土墙围的院子。他七拐八拐跑了很久,四周已听不见追击者的叫唤声。他放慢步子,就近挑了家路边茶馆歇歇脚。

对面是一间小二层楼的客栈,一楼前厅的桌椅残旧。程州谨四处逛了一圈,这地段人烟稀少,应该不会有高家的产业。他住进客栈,随便吃了点东西,想着晚上跟络石联系一下。

站在柜台前的驼背账房有意无意地瞄了程州谨几眼。驼背身材矮小,半个脑袋埋在柜台里,程州谨没注意到他。

等跑堂的领程州谨上了二楼,他悄悄跑到掌柜的耳边嘀咕了几句。

“你确定你没看错?”掌柜问。

“没错儿,我看得真切。”驼背说。

“行。你可把人看住喽,我这就去通报。”掌柜的出门了。

程州谨是真跑累了,沾床就睡。睡梦中听到整齐的脚步声,像以前军训时发出的那种脚步声,只是比那要快很多,又密又匀。

程州谨醒了,天黑了。他从窗户缝儿里看到了一排排密密麻麻举着火把的人把客栈围了个水泄不通。

这时跑堂的来敲门:“公子,您在里面吗?我给您送茶水来了。”

“在。进来吧。”程州谨站在门后,跑堂一进门就被拍晕了,他顺手接住掉落的托盘。他贴着墙溜进对面的客房,里面没住人。

楼下的人没听见动静,不敢轻易上楼。掌柜的在一楼喊:“四儿?四儿啊,赶紧下来招呼客人哪。”

领头的汉子问:“你们确定人在上面?怎么没动静?”

驼背:“千真万确。我在这儿守了一下午,没人出来。”

“人八成是被那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