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想起了什么,苦笑着说,“在下失言,如今该改口叫夫人了。”
“您没有叫错,小姐她前两天刚回了娘家。”
“什么意思?”
“那家的少爷给我家小姐递了休书,面儿上是怪小姐没有孩子,实则是另有相好的了,嫌小姐碍事。”
男人轻叹一声说:“也好,她身子弱,本就不适合生育。她……都还好吗?”
“好,也不好。”萱草从怀里摸出一封信交给他,“小姐的话都在这里面,我就不多说了,您自己看吧,我得先走了。”
男人接过信萱草便走了。
回去后赵繁络把事儿一讲,海桐听笑了,说:“这几天先不急着去看高芸香,你没事儿就去高芸香门口转转,尤其是今天早上萱草出门的那个时间段。我们可不能坏了人家的好事。”
“什么好事?”赵繁络没听明白。
“很快你就知道了。”
次日清晨,天未全亮。
高芸香很早就在门口等了。她发髻上的白玉簪换成坠了珠子的银簪,左侧添上两个花钿,两颊抹了胭脂,看起来气色好了一些。她眸中泛着的光亮像静湖上空的明月,扫净眼底的灰暗。
初冬的冷风刮红了她的耳朵,她一点不心急,搓着冻僵的双手在门口左右张望一下,没见人来,便扭头唤萱草的名字。
“咔嚓”,落叶被踏碎的脆响在寂静的早晨格外惹耳。她的双肩一颤,缓缓转过身。
高挺的鼻梁,微抿的唇角,柔和的眉眼。他一席青衫向她走来,一如初见时那般。那双清澈的眼睛紧盯着她,她便心急如焚。即便他已经加快步伐,她还是觉得他不疾不徐,一步又一步。
“子青……”她低声呢喃,似梦中呓语。他已近到眼前,两人脚尖对着脚尖,是触手可及的距离。
她想她应该给他一个笑脸,让他安心。用尽气力把嘴角抬起,没有抬起,却颤抖着落下一滴泪。他红着眼角把她冻僵的双手攥在手心,她的脸上便挂满了泪滴,花了精心准备的妆容。
他执手,牵她进屋,在看不见的角落里,他们相拥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