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哥彭路北说:“我们吃过了,给你带的有菜。”
林盐培看见她,突然来了兴趣说:“彭路北,家里有面包片,火腿肠,鸡蛋,蔬菜和番茄酱吗?”
“自己找,”他的目光愣了下瞬间反应过来:“我给你拿。”
林盐培开玩笑:“你哥真小气。彭白会烧锅吗,老师不会。”
“会。”
“你帮老师烧锅。”
“好。”
林盐培把面包片把面包温得发软,又煎了三个鸡蛋,外焦里嫩。她回想李淑秋的做法,按照顺序把三个三明治放好了。
看着还不错。
“喊你哥吃。”
很快,彭白甩着两个辫子来了,“我哥说他不吃。”
“不吃的话,彭白吃两个,老师吃一个。”
彭路北在里屋窗查账单,抬头便不小心看见两个人坐在木椅上吃东西,两人像是姐妹,又像是母女话说,彭白这几日好像胃口变大了些,他揉揉眉心,疲倦的脸上多了份温和。
吃过三明治,林盐培躺在上回想今天发生的事情,存款还剩下几百,得想个法子赚钱。
星期六学校组织志愿者下水割稻米,给发工资。一天三十元。林盐培第一个报名,她利索穿上胶鞋,套上雨衣。
有些人交头接耳,像看猴子变戏法的盯着她看,“你看大城市新来的老师,拙笨的样子。话说她皮肤和我们这些粗人不一样,细白嫩肉的。”
“前几天我们学校的男老师给她要微信人家看都没看他。”
“人家根本看不上我们,大城市什么样的人都有。”
“不都是两鼻子一个嘴巴,关上灯谁认识谁?”那人胳膊刺痛回头恶狠狠的盯着女人:“芩溪鹿,撞我干什么?”
“你挡我路了,注意点语言。这是在学校。”
“煞笔。”
芩溪鹿睁大两只杏眼指着他:“你再骂我试试。丫的,我今天不弄死你。”
声音有些大,把好多人吸引过来,那几个人自知理亏缩着脖子踏踏走了,边骂:“这么惹上这个祖奶奶了。”
林盐培问:“那几个人是谁?你怎么和他们吵架了?”
“死了媳妇的男人,死了男人的寡妇。”
……
脾气不太好。
林盐培默默站在她身边,安静跟着大部队往前走。
“我说,林盐培你脾气能不能坏一点?”芩溪鹿突然冲她喊,倒是吓了她一跳。
嘴角一眯道:“怎么了?芩老师。”
芩溪鹿像泄了气的皮球,冲她摆手:“没事没事。”
山路越往前越难走。前些日子暴雨,烂泥淤积道路,坑坑洼洼,人们身子一抖一抖的,简直是寸步难行。大部队走的是领头的老师准备找几个男人搬开石头,谁知路被人开出一条明显小道,泥土色泽光润,看样子是今早上开荒出来的。
“前几年国家来修路,一两个的都不愿意掏钱,如今苦的是自家人。”
竺澄拉着林盐培胳膊,一瘸一拐向前走,接着道:“我说一大早在学校怎么不见竺澄,你看前面大树下的那个蓝色影子。”
竺澄穿着娃娃领蓝色衬衫,卡其色短裤,很明显和山沟强壮的女人不同,娇美时尚。旁边有个人很熟悉,男人抬头。
是彭路北。
林盐培心里唏嘘,他们挺配:一个软绵绵,一个冷冰冰。
林盐培不会割稻子,像割猪肉那般割稻子,正逢泥土黏糊又丝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摔在地上的,总之等她反应过来,已经屁股坐在地面上。
稻米很高,很稠。
大家都没发现她的意外。
她云淡风轻的将外套系在屁股后面,并未发现自己的脸颊上的泥块。琥珀色的凤眼微弯,继续割捣鼓。
宛若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