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大了,还没断奶?喏,茶水两块,牛奶五块。”
“他怎么这么抠门啊,一个男人嗳。”
对面的女生音调震耳欲聋,林盐培把手机放在半空中盯着空气感慨道:“我不在意的。感觉他们挺可怜的。”
“可怜?林盐培你还继续做你的烂好人?不在意那一年得交多少钱?我这暴脾气非得给他干。要不你回来吧,何顾那小子又来我这要你电话。我没给他,你真对他不感兴趣?话说回来他长得挺好看的。”
月亮圆润而明亮,千山一碧,像是一副久远的水墨画。
林盐培双腿盘坐在炕上,神早已飘到外面,很久她悠悠的说:“好看不可以当饭吃,我们三观合不来。”
“芊一,我要呆在这。你不知道这里的孩子多惹人心疼,皮包骨头。”
想到这,她恨铁不成钢道:“我弟弟没找你要钱吧,我来得时候才转给他一千,你千万别给他。”
“没给,他最近向我打听你过得怎么样?就是不承认关心你。”
林盐培挂掉电话后,左思右想还是给林嘉西打了电话,她说:“过几天星期别出去野,又不着家。爸妈经不起你折腾。”
林嘉西:“我知道,听得耳朵都快磨成茧子了。”
“姐,梨山的那群人欺负你了吗?听说山里的汉子人高马大的,别踹飞你,受欺负告诉我,我搞死他。”
林盐培笑了笑发句语音:“细胳膊细腿的干谁啊?你是关心我还是看我笑话。”
“干死欺负你的人,”林嘉西声音清澈透亮:“你是我最亲近的人,怎么看你笑话对吧。林大小姐。”
估计他又在外面鬼混,声音呼呼冒风。
林盐培准备给他打个视频,叮叮当当的微信铃声在关了灯的屋内格外刺耳。
“哐当!”
大概是风刮的,林盐培没在意。
窗外又出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不知在摸索着什么。她开始紧张把手机放在胸口,小心翼翼的问:“谁啊?”
“是我,林老师。我哥带我找厕所。”
夜变得柔和安静。
天一亮是星期六,林盐培把闹钟关掉,准备睡个懒觉,化个妆写教案,毕竟星期一开学就有她的公开课决定她可以留下还是离开。她在床上躺着想着第二天早上的饭,按照彭路北估计不给她留饭,每天不吃他非得笑掉两斤肉。
林盐培披头散发坐起来,屋子关着灯,她白净的脸有些渗人。她整理好仪态,又在外面套了件灰色开衫。
“叩,叩,叩。”
“进来。”
林盐培进入他的卧室,屋内是皂角的味道。彭路北低头看手机,头也不抬问:“有事?”
“明天我起床会晚一些,你给我留些饭。谢谢。”
彭路北听到她说这话,面无表情望着她穿着睡衣站在门口,他居然笑了,虽没声音,但无声胜有声。林盐培透过玻璃看自己,睡衣穿着她身上只显得温柔又端庄,一切好好的,他那像看二百五的目光是怎么回事?
他的声音低沉,圆转自如:“就为这事?你跑到我房里说。”
“对啊,有问题吗?”
彭路北举起胳膊装作脱衣服,林盐培瞥了一眼他,镇定的说:“别忘了。”
优雅离去。
——
林盐培第二天准备吃过饭洗头发,她随便扎个马尾,妆也没画。
彭路北起码留的饭菜是可以下嘴吃的,说实话他做饭还挺好吃,没妈的孩子早当家,林盐培心底感慨万千。
没有热水,茶瓶里的热水也不太多。碍于前车之鉴,林盐培上前院的小卖部喊他。
彭路北正在打扫卫生,他弯着腰看着身后的林盐培的脚道:“又怎么了?”
“厨房没热水。”
彭路北望着林盐培的笑,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