虑,不过现在已经解决。
“朕已将昭煦交由绝尘大师查看过,昭煦定是我嬴氏血脉无疑。绝尘大师乃禅宗后起之秀,师承当世活佛玄通法师,他的话定然做不得假。”
“既是绝尘大师佛口金言,那也就罢了。”皇后点点头,旋即又皱起眉头,迟疑道:“只是,该如何向后宫诸人解释纯容华消失一事?此等神鬼之言处理不当很容易动摇国之根本。”
“倒也不难。”嬴伋神情自若,他早已想好一系列善后之法。
“纯容华突发恶疾暴毙,缀锦楼上下殉葬,昭煦过继给江贵嫔。纯容华的名字尚未来得及上玉牒,这个倒省了咱们不少功夫,除此之外,凡记载过纯容华事迹的资料通通销毁,不让她给后世留下只言片语,从此只当没有纯容华这么一个人存在过。”
“纯容华一向颇得恩宠,又是昭煦的亲生母亲,如此大张旗鼓清算,臣妾恐怕反而引起非议。且昭煦长大后若是仍旧记挂他母妃,一心想要求个解释,到时又该怎么办?”
嬴伋看了皇后一眼,冷笑道:“相信我,不会的。生在皇家,谁人不为那张龙椅争的头破血流,昭煦但凡尚存一线理智,一丝雄心,就绝不会主动承认是妖怪的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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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福宫,绿绮殿。
江悯芙坐立不安,在殿内窜来窜去,一刻不得消停。
自打她起床后得知丽正宫被封禁一事,急得真叫个火烧火燎,一上午水米未进。
倒也难为她从小养尊处优,不吃不喝这么久仍旧神采奕奕。
芳泥见她这样心里也急得不行,倒不是同江悯芙一样担心昭煦,而是关心江悯芙的身子撑不撑得住。
“娘娘,您就吃点东西吧,”芳泥不晓得第几次哀求道:“您从小娇生惯养,不吃不喝哪里撑得住哟,小心把身子熬垮,到时就算大殿下回来你也照顾不得他。”
芳泥与芳池是江悯芙带进宫的家生子,虽然江家并没有爵位,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江家又是个疼孩子的,含含糊糊也就过去了,毕竟没谁愿意触当朝左相的霉头,更兼之他江家还有那位主在,惹不起呀惹不起。
“我哪里吃得下!”江悯芙气呼呼坐下,恨恨道:“也是我猪油蒙了心,明知道她总爱闹幺蛾子,仍旧不知死活把阿煦送到她手里,该呀江悯芙,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不是你蠢过头,哪里会出这样的事。”
气到一定境界就开始骂起了自己,江悯芙不觉得有什么,现在什么都比不上她的宝贝儿子重要,但自小跟着江悯芙一同长大的芳泥可就心疼的不得了。
“娘娘,不是你的错你何苦骂自己!”芳泥跺着脚嗟叹道:“丽正宫并非纯容华一人在住,未必就是缀锦楼那边出了事,您何苦把错全部揽到自己身上?您要心里实在不痛快,尽可以骂奴婢,想怎么骂就怎么骂,只要能让娘娘出一口恶气,奴婢求之不得。”
江悯芙流着泪叹道:“我知你忠心为主,说的也在理,可我这心里就是止不住的担心。从前不理解我娘,而今做了母亲也渐渐悟了,做父母的对儿女总有股痴心,就算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也担心不尽,遑论离开……”
说着说着,眼泪犹如泉涌,哽咽地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干脆和芳泥抱头痛哭。
主仆俩抱在一起哭了半晌,忽听见呼喝“万岁”声,忙分开各自整理仪容。
嬴伋本来习惯性地想忽略江悯芙,可她那双肿成核桃般大小的通红眼睛实在引人注目,嬴伋想不注意都难。
江悯芙的长相只能算清秀,皮肤一般,身材一般,若非念及她身上和她流着相同的血,凭她的姿色在选秀前几轮就要被刷掉,就算入了宫他也从未认真瞧过她一眼,只当作她的替身,好生养在宫里以示相思之情。
“爱妃的眼睛怎么回事?”嬴伋最后瞟了她一眼,转身来到桌边坐下。
江悯芙跟在他身后来到桌边,亲自给嬴伋斟了杯茶,嬴伋接过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