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可以确定为第一案发现场,无挣扎搏斗痕迹,死者身上无明显血迹,衣物完整,领口松动,不排除是死后发生的行为。体表无明显外伤,脖子动脉处有针孔状红点,疑似被注射针剂类药物。脖子后有凹陷性陈旧性的疤,无生活反应。”顾北知带着手套仔细地观察每一处微小细节,“尸体仰面平卧,上肢置于胸腹,双手呈合十状,枕部和顶部明显尸斑。”他说完,抬腕看了一眼手表,“推测死亡时间在四个小时前。”
许长川听着顾北知的话,弯腰观察着。
这个女人面容娇美表情柔和,死状并不难看,想必整个过程应该没有经历过什么痛苦。
她身上穿着精致的大衣,是高档的绒布面料,上面蹭了不少土,脚上只剩下一只许长川不认识牌子的高跟鞋。
总体来说,这样一个年轻貌美又看起来不差钱的女人住在棚户区里,确实有些格格不入。
“外围问的怎样了?”顾北知看了一眼杵在这里当木头的许长川。
许长川头都没抬,手指着程浩的方向:“他问着呢,我先来这儿看看。”说罢又凑近了一分,嘴唇抿成一条线,眼睛盯着死者手上的动作,末了摇摇头,“这个动作看起来太奇怪了。”
他说完,若有所思地直起身,双手有样学样摆了起来。
顾北知看着许长川姿势僵硬,整个人都快扭成一条麻绳了,忍不住开口:“你行吗?”
男人当然不能说不行。
许长川在自己手腕要折之前终于摆出了这个姿势,他连忙对旁边拿着相机的褚南周使眼色:“小褚法医,快!给我来一张。”
顾北知看着褚南周拍照,眉梢上扬,嘴角扯了个笑,说出的话却耐人寻味:“这相机总算有了用武之地,你再动动,回头我调出照片来看看这抓拍人像的功能怎么样。”
许长川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但是他见顾北知这笑就知道对方在挖苦自己,也不以为意,拍完就对褚南周说:“照片到时候发给我,谢了。”
褚南周“嗯”了声低头查看相册,翻了几张之后发现除了许长川外都是案发现场照片,突然明白了刚才顾北知的话外音,他吞咽了下口水,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怎么,想明白了?”顾北知问。
许长川也说不好,他挠挠头皮看起来绞尽脑汁:“我觉得有点像在忏悔。”说完,他叉腰叹气,“这人该不会信耶稣吧?”
顾北知耸耸肩:“生前信仰这东西,法医可查不出来。”
许长川起身,他心底隐隐不安,面露难色:“以前你见过这样的吗?”
“我经手的尸体要不是生前饱受折磨,要不就是自然死亡。”顾北知的眼睛弯了弯,“还真没见谁有这种闲心收拾这么干净的。”
“确实很干净。”许长川念念有词,突然眼尖的看到死者领口有被扯开的痕迹,音量不禁提高了些,“这上有指纹吗?”
“没有发现指纹。”顾北知摇头,见许长川失望之余补充了一句,“但我并不认为这是凶手干的,以我的专业角度来分析,一是死者没有挣扎,二是周围环境太干净了,所以极有可能是死后行为。”
“也就是说……”许长川眼前一亮,“现场有第三人?”
顾北知没有否认,但也并没有给出明确回答:“环境采样和物证DNA都要拿回去分析。”
八九不离十,许长川心里有了大概方向,他歪头看了看死者脖子:“你说她颈部有注射孔,有没有可能是吸毒?”
“位置在大动脉,吸毒者不可能会在这里注射毒品,除非嗑多了神志不清。”顾北知顿了顿,“要不就是自杀。”
许长川并没有异议,他这边暂时没有其他发现了,回头时余光见顾北知白大褂上蹭了一块红,有些好奇的凑近问道:“这是血吗?”
不远处的程浩注意到了许长川这边的动静,从他这个角度看上去,许队的脑袋就差扎进对方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