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勾勾地看向旁边的单向玻璃。
专注,空洞。
回到观察室站在玻璃前的徐潇潇见状,不禁打了个寒颤,她用力地搓着自己的胳膊,用肩膀拱了拱旁边的刘屿安:“我怎么觉得她好像知道这边有人。”
“TVB里都这么演。”他嘴上这么说,心里也发毛。
张广胜本以为骆小荷在面对他们的审讯时会坦白从宽,没想到比那些几进宫的老油条还稳。
条条大路通罗马。
既然这种亲民路线走不通,那就换条路。
“张林酒驾案现已正式移交给刑侦大队,经法医解剖发现其体内酒精含量为零,且死因并非车祸导致的头骨外伤,系药物中毒。”张广胜神色一变,用手轻轻敲了两下桌子,质问道,“你觉得谁会给张林下毒?”
“我不知道。”她身体微微颤抖,不停地吞咽着口水,双手把面前的空纸杯捏得皱皱巴巴。
张广胜倒是不急,他端起杯子晃了晃,对着旁边的小卢开玩笑道:“你说许队长是不是打算让我在这陪他熬通宵?给我沏这么浓的茶,等会儿回去还能睡得着吗?”
两个人也是老搭档了,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的意图。
小卢敲键盘的手停下来,探头看了一眼:“师傅,这是花茶,安眠的。而且喝到胃里一个多小时就能排出去了,回家肯定睡得着。”说完还不忘补充一句,“不过吃药可不能喝茶,影响吸收。”
后半句,显然是说给骆小荷听的。
再迟钝的人也能听出来这话的言外之意,她突然觉得周身发冷,略微弯腰,试图将自己蜷缩起来。
眼看时机成熟,张广胜声音沉下来,规劝道:“我们现在掌握了充分的证据,就算是零口供也可以结案。但如果你主动交代出来这性质就不一样了,量刑的轻重自然也不一样。”
审讯的过程本就是场博弈。
双方都在各自营地防守,一旦某方开始进攻,另一方自乱阵脚便会满盘皆输。
骆小荷经过长时间的自我纠结后,缓缓地抬起头。
她没有看向面前的张广胜,反而将视线落在侧面反光的玻璃上,眼角闪着若有似无的光,一字一句问。
“我现在说,还算自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