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张林是老乡,他比我大七岁。”
“一开始什么事情他都会让着我,替我着想。天冷了要多穿衣服,出门记得带钥匙。”
“我从小一个人出来打拼很渴望家庭的温暖,遇到他后,我就觉得这个男人是上天给我的礼物。”
“可人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快?以前他有多体贴,婚后就有多混蛋。”
骆小荷撸起袖子,瘦弱的胳膊上青一块紫一块,尤其是她本人有种病态的白,就更显得触目惊心。
徐潇潇忍不住摇头叹气:“男人是不是到手了就不珍惜。”
小毛双手满当当地拎着许长川给大家点的咖啡,走进来的时候正好听见这句没有前因后果的话,他把香草拿铁递给徐潇潇:“徐姐你可别一杆子打死所有人,我要是娶到了老婆肯定把她捧在手心。”
他说的一脸虔诚,就差跪在佛前唱‘爱的供养’了。
季然瞥了他们俩一眼,咳了声,像班主任整顿纪律一样递给他们一个眼神。
徐潇潇缩了缩脖子,背地里却冲对方做了个鬼脸。
“我真的很想死,但我又不甘心。白雪公主做错了什么?她为什么就一定要吃毒苹果?”
忙着跟小毛抢焦糖玛奇朵的刘屿安听见这话,突然兴奋地拍了下手:“这是骆小荷自己发的微博。”
徐潇潇被他吓了一跳,嫌弃地看向眼前这个满面红光像被正主翻牌了的人:“你这追星呢?”
与此同时,张广胜也注意到了这句话,他打断骆小荷的陈述,把话题往这方面引:“你在浏览器上是不是还搜过如何杀死自己的丈夫?”
骆小荷坦言:“网络上的方法都是空谈,没有可行性。”
张广胜反问:“你指的可行性是什么?”
骆小荷余光瞥了一眼不透光的玻璃墙,眼神躲避,她知道许长川此时正在外面看着这里发生的一切。
“我自杀过。”骆小荷避重就轻,她指着自己手腕上那一道浅浅的疤,“你知道看着自己的血一点点流出来是什么感觉吗?不疼,但是很冷,冷到我觉得自己好像在冰窟窿里一样。那种感觉……很无助,很害怕。”
“张林知道吗?”
骆小荷点点头:“他回家后发现我晕倒了。”说完这句,她甚至有点想笑,“救护车来一趟需要好几百,张林为了省钱自己开车带我去的医院,他可能也想我在路上就这么死掉吧。”
不得不说,这对表面夫妻的感情确实令人唏嘘。
随后,骆小荷眼底的绝望散去重新燃起希冀,目光灼灼:“张警官,我想活,想有尊严的活着,这有错吗?”
语言的力量在这种时候被发挥得淋漓尽致。
观察室内的徐潇潇头皮瞬间发麻,她和同样起了一身鸡皮的刘屿安对视,两个人都忍住不打了个寒颤。
张广胜有些哑然,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后缓了缓,找到当时车祸的现场照片,肃声道:“你是为了活才选择剥夺他人生命吗?”
骆小荷沉默,对于张广胜的话默认了。
“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八。”
“是啊,骆小荷你二十八岁了。”张广胜叹了口气,“公民人身权利受法律保护,就连警察都没有资格剥夺他人生命,你怎么敢把法律当成儿戏?”
骆小荷知道自己躲不过去这一遭了,她低头扣着手指甲,有些自嘲道:“警官,那你们现在是打算定我的罪吗?”
“给你定罪的是法院。”张广胜好言相劝,“现在事实真相就摆在这,骆小荷,我们可以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把你做的事情全部交代,争取庭审时宽大处理。”
骆小荷没有开口,她似乎是在权衡张广胜话里的利弊。
这一举动,也令观察室的人一并屏住呼吸。
但,“我没杀人。”
寂静的房间里,除了新风空调运转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