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不是的。”
江端鹤立刻便慌了神,他将却倾拥得更紧了些。
——仿佛唯有如此,才得以强调她在他心中的必要和无可替代。
却倾也不像是要应答他,反而自己偏过身去,面色悲戚,近乎是悲叹:
“江端鹤,这日子过得,真是好无趣啊。”
“不会的,却倾,我们马上便会搬去更大的宅府,我会让许许多多的仆人侍候你,哪个都比她臧禁知好,你也不必再独守空门。”
“更大的宅府?”
却倾忽然发出几声凄冷的笑。
——再是大些的宅邸,拥拥簇簇了再多人,在她心底,也是空荡荡的。
“你拿我当什么呢,江端鹤?”
却倾发问道,虽是质问江端鹤,却更像是扪心自问。
——还有臧禁知,她又拿自己当什么呢?
“一个养宠,一只簪子,亦或是那些酒,换了间宅府,便要浑都弃去了。”
江端鹤怔住了。
是啊,他拿她当什么呢?
她呢,她又拿他当什么?
寂静许久,在却倾发出下一声冷笑前,江端鹤开了口:
“我不知道怎么说。”
——他不知道用人类的语言该如何讲述。
许是失望到了极处,却倾哭不出,只能干笑几声。
迷糊间,她只想着曾做过的那些梦。
夜夜都仿若真实发生,晨起时,却是虚幻如泡影。
——连一点沫星子都再难触碰到。
梦中的一切都太过于真切,以至于她很难认真思索自己同江端鹤之间的情感。
——她也不愿多想,总以为人生若梦,囫囵吞枣地过去也便罢了。
可眼下呢……
江端鹤咽了口唾沫,复又说道:
“却倾,你还记得先时,臧禁知将你送进宫里的事么?”
却倾望向他。
像是有所回应,又仿佛什么也不曾表达。
“是陛下,他想将你,占为己有。”
江端鹤佯作艰难开口的样子。
却倾闻言,猝然睁大了双目。
酒能糊涂人的精神,却不会将心智也蒙去。
“我实在害怕,便向陛下求娶你,对不起,我不曾……”
却倾紧紧颦眉,终于脱开他的怀抱,倚身于包围着的蛇身上,问道:
“你竟做了这样的事?”
声音冰冷刺骨,似是骤然间便退散了酒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