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一个病号的门诊券!”
宋利之语气雀跃,转过身就没啥表情了,属于是相当随意地敷衍完,就走了。
男人微微侧首,不远处靠在墙上的伙计打扮的人就点了头,跟上了这个毫无防备出现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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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医生跟现代医生大差不差,反正坐门诊的都穿个白大褂,戴个白色的棉布口罩,一副波澜不惊和心平气定。
宋利之如愿以偿地消了毒、上了药,裹了纱布,回到大堂,那个男人已经不见了。
——日常感恩NPC,送完钱就消失,半点没让她还的意思。
她去药房取了药膏,多花了近两百文。药膏是英国的进口牌子,上面全是英文,唬得住民国平头老百姓,唬不住她。虽然宋利之就认得出产地,但基于现代人经验,她肯定这玩意是心理效果大于实际效果的,毕竟成分就写了那么两个,外包装也简陋,纯打了个洋人牌子。
走出大英民医院,向街道北的方向,抬头看去,各式各样的商厦、酒店、公司大厦(如银行等),满是鳞萃比栉的高楼矗立;越往北走,那些贝联珠贯的西式建筑群真真切切的呈现眼前,不再是老照片中航拍视角的海市蜃楼,那种硕大,是仰视难以看到顶的摩天碍日,还真有些灯下黑的意味。
高大建筑前横亘着一条东西朝向的宽阔马路,并排能通三辆轿车,是宋利之见过最宽的民国接道,同样树立着她看到的民国的第一个路标,上标“靜安寺路”,下标“Bubbling Well Road”,想来是这片大街小巷的主干道。
静安寺路来往的大多都是车辆,除旗帜鲜明、群蚁排衙的国外军用、政府用中型卡车,就是齐整划一的深黑色小轿车,而黄包车同自行车的出场数量相当,还有一些穿着清末服饰、戴着繁重首饰的满清贵族太太们,坐着西化的人力轿子,半露着三寸金莲。形形色色的人们,步行的只占少数,大部分是穿着西服、戴着礼帽的西方人,剩下少数中少数的中国人,除了遗留下来的满清贵胄,均是中西结合打扮、穿金戴银的地主老爷、官大人们。
无论中西,和他们繁复又层叠的衣服相比,宋利之首先就输在了只穿了薄薄一层。她当然还想往前继续走,显然这里受众的不是她这样的群体。
很多时候人们以为天快要塌下来了,其实不过是自己站错了位置。
于是宋利之折返。
大英民医院的这条街不知道叫什么,但应当是静安寺路的一个分支小路,没有高楼,没有汽车,路边摆摊的人也更多,同样都是中英混杂的店面和立牌。她边走边甩着手里的一吊铜板,包里还有整整好几吊呢!就是有点点可惜,传说中鼎鼎大名的真·大洋,那份量,掂在她手里还没一分钟……不过,奇怪的是,那些大洋都是黄色的,放久了伐?
不管怎样,这波新地图探索得不亏,一把伤口发炎解决了,二是大致搞懂了汇率——无论哪个时代,搞懂钱、搞到钱,那绝对是革命前进、生活富裕的一大步!
宋利之悠闲又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转,这个水果摊逛一下、那个百货店里摸一摸,砍价砍得风生水起、口干舌燥,恰好路过“麗思咖啡座”,想了想,还是进去、相当大摇大摆地走进去了。
有钱就是爷,有了钱干什么不方便?
她选了个窗边的位置,斥巨资点了一杯意式咖啡、一块起士蛋糕(菜单上的花体英文是Cheese Cake,其实也就是芝士/奶酪蛋糕),都是基础款,一共要四角七分钱。
宋利之无视店员眼光,咣当当地数铜板,又在店员放下她的咖啡和蛋糕却站着不动时,用最好的保护色——上海话疑惑道,“侬咋还不走?”
服务生微微笑,就是眼神透露着明晃晃的鄙夷。
穿越人、穿越魂,能在民国混靠的就是察言观色,宋利之立马瞥到了别桌,然后恍然大悟的数了十来个铜板(约一角钱)给服务生。
服务生撇撇嘴,就算更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