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楼里，海灵坐在侧厅的沙发上看杂志，七点过一刻左右，终于等到了舒美晗回办公室。

几个小时前，海灵见她和小吉子的父亲在办公室里说话，然后出来的就只有那个男人。她清楚大楼设计的机心，猜着也许舒美晗的办公室里也有类似上次发现的密道，不足为怪。

“夏小姐，真是抱歉”，女人主动上来和她握手，力道浑厚，让人安心，“久等了吧。”

“晗姐，你日理万机，我多等等是应该的。”

舒美晗笑笑，挑眉说道：“来”，一边主动挽着她的背往办公室里走。

室内，海灵坐在白天狄安的那个位置，舒美晗仍旧坐在她的对面。

“夏小姐”，她仍只是微笑，用沉默的笑容去询问对方的来意。

“晗姐”，海灵顿了顿，“我年轻不懂事，心里也把你当作旧相识，有时候说话要是直了，你别介意。”

她依旧一副优雅态：“夏小姐，我喜欢你有话直说。”

“好，那我有话直说。晗姐，你答应过帮我找出杀害我未婚夫的凶手。”

“是，我答应过。”

“那你为什么不帮我留住他？”

舒美晗挑眉询问，像是不懂海灵的言下之意。

“今天下午，和你在这间办公室谈话的那个人，就坐在我现在的这个位置，那个人，就是杀害我未婚夫的人。”

舒美晗勾了勾嘴角，并不回答，眼神越发坚定地看着她。

海灵被她看得有些心里发毛，嘴上仍旧说着：“不是吗？他脸上虽然是脏的，但五官神态一模一样，难道我看错了？”

“夏小姐，你没有看错”，舒美晗点起一盏烛台，“我只是没想到，你会问得这么直接。”

“因为你答应过我”，她顿了顿，“晗姐，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需要一个答案。”

舒美晗点点头，道：“那个人叫狄安，在我们这儿工作了十来年，最近得罪了他的顶头上司，正在逃难。夏小姐，我是想，无论以你的身份还是他现在的处境，要和他直接对峙，恐怕不太合适。”

“他的顶头上司是谁”，海灵问，“不是你们E.T.的人吗？”

“你问话倒是很能抓得住重点”，舒美晗把烛灯罩上，答道：“是有人搁置在我这儿的匪，十多年了，恐怕是颗死棋，所以没人发现。”

“是谁”，她问。

舒美晗低头挑眉：“夏小姐是想问，是谁指使狄安杀死了你的未婚夫？”

海灵不答。

舒美晗看她几秒，点点头从锁住的抽屉里拿出一本棕色皮质的本子，像是有些年头的痕迹，递给她，说道：“看看吧。”

她将信将疑地取过来，并不打开，看着那手札的封面，抬头问道：“我真能看？”

“当然”，舒美晗笑道，“只是不能带走，这是规矩。”

“晗姐，之前没有明确和你提过，我这个人没什么正义感，除了自己的事，别的一概不感兴趣。”

“夏小姐是个聪明人，我一早就知道。”

海灵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打开那册子，里面歪七八钮的字里行间，记录了二十多年间的事。

她默默翻着，心中不免涌动起惊异的情绪。这些人简直是胆大包天，若不是白纸黑字地记着，她纵是编剧，纵然自己就被赵厉霆追杀过，也很难对罪恶有那么深刻的想象力。

“夏小姐该不会拿去用作素材吧”，舒美晗抿了口咖啡，戏谑地问道。

“不会”，她低声说，仍旧在一场一场地细细看，不一会儿，自言自语说：“我怎么看，多半是情场案件。”

“正常”，舒美晗说，“因为他的上司是个女人。”

“女人？”

“对”，她放下杯子，“你不妨仔细找找看，中间有没有直接涉及你未婚夫的案子？”

海灵看她一眼，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