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莲打了盆水来,清清凌凌的水能照出人的倒影,她从虞婉莹手中接过月白色的绢帕,小心翼翼的放进盆中。
水里一下晕开了一层淡红色,绢帕上的唇印依旧鲜红到刺目。
红莲神色紧张的上手搓揉,却不敢真的用力。
这种皇家绸缎细腻如丝,稍有不慎便会损坏,据说一般御用之物,对绣坊的绣娘都是有要求的,手要干净如凝露,不可有半点手茧子,免得碰坏上好的料子。
红莲大气不敢喘,虞婉莹却神色如常,像没事的人一般。
“要是实在不行,就烧了。”
再坏也不过如此了,虞婉莹给红莲增加了几分底气,“你放手随便弄,坏了你家小姐我给你处理就是了。”
红莲头摇的和拨浪鼓一般,正要给虞婉莹处理,那不就是烧掉了,她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机会,可不能浪费了。
她沉住气,用手试着轻轻搓揉。
揉了几许,指腹也只敢轻轻拂过,终于帕子上的红色淡了些。
红莲惊喜的回头望了一眼虞婉莹,“小姐,好像可以洗的掉。”
可能是因为口脂在上面停留时间不久的原因,竟然真的被红莲清洗去了大部分的颜色,拿起一看,若不凑近认真看,其实是看不出什么的。
至于细微的地方...
虞婉莹笑起来,那还不简单,太子已经使用过的手帕磕磕碰碰不是常有的,染上一些尘埃也是应该的。
“这便好了,反正太子估计也不会再用这个绢帕了。”
虞婉莹瞧了一眼,就将这事翻篇了。
太子傅景行是有轻微洁癖的人,从那天帮她探脉就能看出来,那绢帕方方正正的盖住她的腕间,太子却还是端详了片刻,才摁下指腹。
所以这帕子,哪怕被要回去,估计也不会被细看,转头说不定太子就丢到哪个犄角旮旯了。
也就是他们这些惜命的,才如鲠在喉,生怕做的不好给发现了,要了小命。
虞婉莹让红莲将帕子晾起来,放在一个不引人注意的地方。
接下来几天,最好时时刻刻都不能离开这个房间,或者让人进来。
“小姐,你放心好了,红莲一定会把她藏好的。”
红莲将虞婉莹蹙眉沉思,以为她还在担心太子的绢帕,忍不住出言劝慰道。
虞婉莹并不是在想帕子的事情,而是转念想起琅琊道长的事情。
“你这两天准备一下,我估摸着琅琊道长应该会比我们想象的要早来。”虞婉莹的语气笃定道。
“大夫人吃了闷亏,肯定不会忍着,她这些年吃斋念佛也没学会如何修身养性如何定性忍耐,恨不得立马报仇,将我除之后快。”
虞婉莹下结论道:“所以,琅琊道长应该是临近了。”
“那怎么办啊。”红莲欲哭无泪。
听自家小姐的语气,这大夫人要联合琅琊道长一起害他们,可那位道长可是能与天地神佛沟通的,他们凡夫俗子怎么能打得过他们呢。
虞婉莹对着红莲勾了勾手,“你附耳过来。”
一阵耳语后,红莲顿时又有了几分底气。
虞婉莹见红莲转身出去办她交代的事情,她也就待在屋子里不出去,正好能看看这手帕。
琅琊道长来的时机是真的巧,怎么会这么刚好在百花宴之前,若说最不想她虞婉莹去百花宴的那就是江大夫人和江映月了,至于目的便是想她落个不详的名声,这样谁都不敢娶她。
让皇子王孙对虞婉莹避退三舍。
其中也不知道有没有许贵妃的推力,若说没有,虞婉莹是一千一百个不信。
许贵妃对她可是恨之入骨,恨不得全天下人都知道她虞婉莹是个勾引男人不知廉耻的狐狸精,说不定更像借着这次手,让傅祁钰看清虞婉莹的真面目。
虞婉莹烦透了,对摆脱傅祁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