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祁钰忙哄着她,语气也略带自责:“太子他今日是来保媒帮你我俩人提亲的,我没想到却被我搞砸了,你别怕太子,他也不是故意为难你,他人就是那样黑脸,我自小也怕他,你别和太子一般见识。”
虞婉莹掩面轻笑,顿时觉得浑身舒畅。
她本就是不吃亏的主,对于太子几番举动很是不满,说她记仇也罢,说她斤斤计较也好,她本就是这种小人。
太子平日里只读圣贤书,做他的端方君子,怕是不知道莫要惹她这般小人物。
她故作为难的点点头,虽然应承了,脸上的惊惧却没褪去半分,傅祁钰见话不起作用,更是卖力,“太子他性子就是这般,太傅都说他一根筋,比戒尺都板直,他黑着脸的时候你别看他就好了。”
一根筋...比戒尺都直,傅高峰差点就想摇扇大笑,想到太子在场,还只能默不作声听着顿时也觉得浑身舒畅,这种憋屈的感觉让太子爷受过一回,也不枉费他辛辛苦苦躲在床底下。
虞婉莹还想听更多,哪有那么容易放过他,惊讶道:“太子竟然是这样。”
“可不是嘛,我和你说,他小时候乳娘忘记给他穿衣服,他光着身子在床上哇哇大哭呢,还有我听我母妃说,他刚出生时候还尿了父皇的龙袍一身,连龙椅上都是。”
傅祁钰说到兴奋处,滔滔不绝起来,特别是背后说他太子皇兄的坏话好像有种别有的刺激感,就像那等谪仙之姿堕落,与他们常人一般。
他也不管事实真相,反正将莹儿那一脸好奇又期待听下去的模样,他就越说越多,还编排了不少。
至于尿龙袍这事,许贵妃一向以这个洗脑自己,觉得终于抓住了太子什么污点,哪想到对于刚出生的婴儿不是很正常。
但虞婉莹听得津津乐道,乐呵呵跟着笑,眉梢泛春,像是出暖时破冰而出的绢花,皆是喜意。
那两人还在喋喋不休的编排太子,已经从出世尿床说到他七八岁被夫子追着打,再到现在什么不通男女之事,木头脑袋只会读书,黑着脸比夫子还吓人。
太子黑沉着脸,欣长的身躯僵硬,他俯首立着,却没有折损他半分威严,淡漠而冷然的气息越发浓烈,微抿的唇抿成一条直线,看样子是气的狠了。
他躲在衣柜里不能出去,口不能言也不能动弹,气的狠了也只得稳住身形待在狭窄的空间里,他深吸一口气,杂乱无章的气息才微调的好些。
太子怕不是要被他亲皇弟气死。
他再一次感慨,自己来帮傅祁钰来江府提亲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他反省自身,迫不及待就想回东宫冷静冷静,顺便把那一堆折子奏书都批阅了。
而他遇到的虞婉莹更是让他知道了什么叫唯有女人与小人难养也。
这都知道接着他四皇弟的嘴来骂他了,更别提这女人胆大包天肆意妄为,明知他在此,竟然还是敢这般气他。
太子隐忍不发,将气息都收敛回来。
他千算万算都没算到竟然还会有声响发出来,原来是虞婉莹放在衣柜了里的衣服里有朱钗流苏未收起,而他在其中。满堆的衣料挤压砸一起磨蹭着碰撞到。
太子、虞婉莹和傅高峰三人浑身具是一僵。
虞婉莹心中磨牙,这会又是谁!
傅祁钰猛地起身,转过身就冲声响的方向冲过去,他越近动作越慢下来,因为他已经看到不远处地上落了颗珍珠耳环,他迟疑着捡起。
虞婉莹定睛一看,刚想松一口气,就见傅祁钰弯着腰顿住了,一颗心又提起。
傅祁钰微微侧头,余光飞快的往床榻底下瞥了一眼,只看到灰扑扑的一团,漆黑的那处什么也看不到。
他直起腰,正对着走过来的虞婉莹笑道:“是你的耳环掉了,怎么这么不小心。”
“可能早上婢女搁在桌边没放好吧,也是时常有的事情,晚点我让她们都做事仔细点。”虞婉莹终于松了一口气,这下她再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