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希从未想过,一场悠闲的下午茶会让她尴尬的直抠脚!
纯色小桌上铺着的柔软桌布,中间正在花瓶中摇摇晃晃的新鲜花枝,还有时不时传来的沁人心脾的香气。
除却这些令人喜爱的场景,其余的全部都想被快速抛到脑后。
一位并不知道姓名的妇人握住南希的手,皮肤上不自觉的摩擦让南希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对上妇人带着深意的笑容,牵强的笑了笑。
“说起来,我也算是看着塔洛夫少爷长大的人了,这一晃时间都这么久,以前那个故作深沉的小孩都找到了自己的伴侣,要是海伦娜还在,肯定也很高兴吧。”
她的话让南希疑惑了一瞬,缓了一秒才反应过来,海伦娜?应该是弗朗克的母亲吧。
早在两人确定关系后,弗朗克就说过这位早年离世的母亲,死于器官的快速衰竭,就连医生都不清楚具体的原因。
在弗朗克的描述中,在母亲病重的后期,塔洛夫伯爵已经不再叫人诊治。
这种太过厉害的病竟在一定程度上能够传染,那位时常出没于夫人病床的女仆意外被感染,最后只能被随意处决。
失望于伯爵的冷静绝情,为了不让病情传播出去,他直接下令封住了妻子所在的房间,进出的人只能在一定程度上活动。
若不是传播的条件苛刻,冷酷的他说不定会让陪伴了多年的妻子无声无息的死亡。
海伦娜这个名字早就成为了珍娜夫人社交圈里的禁忌,前者作为她永远迈不过的坎儿,珍娜夫人能做的事就只是闭口不谈这位前一任伯爵夫人。
空气顿时变得凝固,正交谈的人打量着面色陡然沉寂的珍娜夫人。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最后还是珍娜夫人率先回神,装作若无其事一般开口:“那是肯定的,不说海伦娜夫人,就是我也同样欣慰,伯爵家的血脉能回来就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
她用小匙把玩着瓷器中的方糖,轻轻拨动着,最后挑选中一块最为方正的投进面前的咖啡中。
“叮咚”落入茶杯的声音清晰明了。
这像一个信号,让周围紧张的情绪顿时不约而同的选择略过这个话题。
不知道说错话的夫人是有意还是无意,只不过经过这一件事,周围坐着的夫人便开始有意识的忽略她。
贵族的忽视来的让人难以挑出错误,南希打量着她们说话的艺术,跟之前一样你来我往,依旧带着那位说错话的夫人,目光中的交集却明显减少。
并且这种情况跟自己目前的状况差不多,被人在明面上忽视,也不能说出什么自己被针对的话,这就是珍娜夫人想要给自己的下马威吗?
从开始到现在,珍娜夫人的目光是不是从自己身上扫过,不甚友好的视线夹杂着不耐烦。
她什么都不用说,周围的“好友”会替她说出自己想说的话。
“卢卡斯小姐,听闻卢卡斯爵士从前是一位商人,是觐见了陛下才获得爵位对吗?”
话音未落,其她夫人便开始低笑起来,像是被打开了水闸,方才虚假的和善荡然无存。
说话的那人没有停止的意思,她疑惑的睁大了眼睛,似乎不明白为什么南希没有回答。
她扇着手中秀着珍珠水晶的扇子,带着蕾丝手套的指尖捂上嘴角。
“这种事情我们也是听人说的,不知道是真是假,正巧卢卡斯小姐你今天过来,就跟我们说说呗。”
南希没觉得有什么不能说的,她坦然的模样让其她人不禁疑惑起来。
“您说的没错,父亲早年是商人出身,在十几年前才成为爵士,我们一家居住在赫特福郡的麦里屯,那是个跟汉普夏没多少差别的好地方。”
若是忽略掉其他人眼中不再掩盖的嘲弄,这还算是一个不错的下午茶。
“真是这样啊,商人…..这可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