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摇曳,不知何时吹来一阵凉风,带动着灯芯渐明渐灭。
塔洛夫伯爵很平静地看着南希,似乎在等对方的回答。
他的眼睛是与弗朗克如出一辙的沉郁,年岁加成让他要比弗朗克沉稳的多,如一潭深色的湖水,细小的石子根本就不能让其泛起一点涟漪。
“要说卢卡斯爵士的祖上也跟塔洛夫家族有些亲缘关系,只不过早在乔治二世早期,基本就不再联系。”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陡然停止方才的话题,转而开始说起两个家族之间的事。
南希可从来没想过自己跟弗朗克之间的那种微不可查的亲缘血统,半个世纪的时间,大量的联姻跟血缘稀释早就将原本都不敢说出口的关系变得更加疏远。
南希从来没从卢卡斯爵士口中听说过这种往事。
想来也能理解,像隔了十万八千里的亲缘,说不定自己都不清楚的关系又怎么会被人说出口呢?
“在第一次听到你的名字时,我做过一些调查。”话到此处塔洛夫伯爵坦然,他双手交合,面色如常,这种背地里调查人的事在他看来过于寻常。
“对于一个经常出现在弗朗克身边的人我都会调查一番,当然,更重要是是因为弗朗克对你意外的态度。”
南希了然的点点头,这个情况虽然意外,但并不是不能理解。
“那….弗朗克他….”知道吗?
塔洛夫伯爵只笑不语,弗朗克知不知道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区别,他的行为可不会因为弗朗克的拒绝而停止。
不远处的弗朗克目光扫过两人,看向别处,微敛的眉眼中闪过一丝深意。
他捏着手腕处的排扣,中间镶嵌的曜石被切割成精巧别致的模样,此刻的他独身一人,周围的视线却可不避免的落在他的身上。
“塔洛夫先生?”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弗朗克身躯一震,瞳孔微微扩张。
麦考密特笑眯眯的打量着面前就这位沉稳的男子,眼中的戏虐一闪而过。
“我看见塔洛夫伯爵正在跟卢卡斯小姐交谈,您似乎有些无聊,要不要加入我们的话题?”他抬手指向不远处的几人,对方在发现后也下意识颔首示意。
“乔治跟我的关系还不错,想来我们也可能相处的不错吧。”
麦考密特绝口不提当年的事,像是第一次见到弗朗克般,如同一个散发善意的人,不忍弗朗克在热闹的舞会过于孤独。
他的笑容看起来很真诚,嘴角的弧度都一如既往,跟雕刻在脸上一般。
弗朗克却知道,这种笑容最是虚假,眼底的笑意深不见底,藏在最深处的冷漠就在他不经意的目光中展现的淋漓尽致。
暗藏的恶意不用过多揣测就能推出全部,弗朗克跟对方心里都清楚,只不过是维持表面的体面罢了。
“不用了,相信麦考密特先生也清楚,我跟乔治的关系可算不上好。”弗朗克毫不退让,他斩钉截铁地回绝让对方面色一僵。
“哈,是吗?倒是我想岔了。”麦考密特收敛起一瞬的表情,他的表面功夫初具火候,但显然还不足够。
在弗朗克的注视下,他走近了些,这种近距离的接触让弗朗克面露不适,仿佛看到了一些令人不耐的东西。
麦考密特却当作没看见,他压着嗓音,一字一句的开口:“若你真的聪明,就知道要交好一些对自己有帮助的人,抓着过去的一些事不放手,只能让你面对更多敌人。”
说完他高傲的抬起头,“希望塔洛夫先生能够想清楚我的意思。”
回到弗朗克身边的南希并没有隐瞒伯爵说的话,她面露担忧的看着陷入沉思的弗朗克。
南希:“不过我可没有同意,这种跟交易一样的选择是不会让我心动的。”
她可以选择假装同意,然后选择离开后告诉弗朗克,两者的结果不会有任何区别。
一个谎言在对方面前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