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觥筹交错逐渐消失,南希跟着侍者走到楼下,一路上碰到了不少来往的侍者,他们大多下意识的弯下腰,目不斜视的等待着自己离开。
看来身前的那个人在庄园的地位应该不低,不然其他人对他可不会这样恭敬。
花园里明显要比大厅暗很多,灯光像是被隔绝开来,一处明亮一处黯淡,脚下的草坪发出沙沙的响声,上面似乎有些残留着露水,踏过之后有些叶片沾上在了脚底。
南希坦然的朝着面前的黑暗望去,里面深沉的犹如另一个世界,心中逐渐升起来的怀疑开始变为现实。
若康纳真的有事情找自己,正常来说是不会选在这个少有人经过的地方。
从现在的情况上来看,明显是令人怀疑的。
“快到了吗?”她停下脚步,站立在花园的边界上。
前面带路侍者也应声停下,他缓缓转身,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弯弯的眉眼中全然没有笑意,就连少之又少的尊敬都消失了。
“抱歉,卢卡斯小姐,我们可能还需要再往前走些,康纳少爷就在前面等您。”他带着些强硬的语气,嘴角的笑意竟是不容拒绝的意味。
“在这个地方见面?怕是会发生不太好的事情吧。”南希环起手臂,目光从对方的脸上移开,语气淡淡的开口。
侍者:“这里是庄园中最安静的地方,少爷不希望有人打扰,希望卢卡斯小姐不要责怪。”
“呵,是吗?”
话音刚落,身后便传来窸窣的脚步声,人踩在草地上的声音在瞬间停下。
南希下意识转身,到了嘴边的咒语在对方的动作下变得难以开口。
后脑勺传来的刺痛让她的视线顿时变成了白茫茫一片,她不是近战选手,也没有厉害的反侦查能力,这样突如其来的“惊喜”真是让她没意料到。
看来自己的警惕性太差了,方才出来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来得及告诉其他人,现在母亲他们说不定都还以为自己没有离开。
逐渐暗淡的视线里,侍者就这样站在原地,默不作声地看着南希陷入晕厥。
“砰!”
倒地的声音发闷,除却最近的几人,根本没人察觉在花园的入口处,有一位来参加宴会的女士就这样被人轻易敲晕。
“带走吧,别让少爷等急了。”侍者仰起头,等待了一会儿发现没有动静后朝着拿着棍子的男人开口吩咐道。
大脑尖锐的痛感让南希没忍住深吸一口气,刺痛的感觉就像是针扎在大脑内部,里面的东西被一棍子敲成了一团浆糊,浑浑噩噩的摇了摇脑袋。
南希的眉头紧紧皱起,想睁开眼睛却一直有心无力。
整个人蜷缩着,身体就像是被碾压了一样,更痛苦的是单薄的衣服似乎抵挡不住寒风的冷气。
就像是自己被敲晕的一瞬间,之前的咒语都被动停止,现在的她整个人都像是处于冰天雪地,在仅有的感知中察觉四肢都僵硬了。
喘着粗气艰难的睁开眼睛,入眼便是一个浓重的黑夜,鼻腔里争前恐后进入的泥土味道夹杂着碾碎的青草味,总算是让她的精神清醒了一点。
看来自己并没有昏迷多久,身体也没有被束缚的感觉,可能将自己带来的人并不认为一个单薄的小姑娘会有逃出去的机会。
南希的清醒被康纳看在眼里,他就站在南希视角的盲区,藏匿于黑暗中静静地看着对方痛苦的蜷缩。
夜晚的温度很低,这样单薄的倒在地上只需十几分钟,一个成年人都会感觉到寒冷,更别说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了。
“醒了?”他的语气淡淡的,突兀的在这个寂静的地方响起。
熟悉的嗓音让南希浑然一颤,她挣扎着起身,身体的僵硬让她的动作不太连贯,机械的转过脑袋,眯着眼睛看向发出声音的地方。
康纳缓缓走出来,微弱的月光只能让南隐隐约约看到一个人影,当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