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遭雷击。
还没来得及回过神来痛斥这个占便宜的小贼不要脸,她就及时撤退,笑着留下了句“晚安”就溜了出去。
李临希怔怔地望向自己的保温锅里明晃晃地留下了一个被她纤细的手指挖过的小洞。
“我是不是要重新调温了。”
恐怕就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他自言自语的语气有多恍惚。
当天晚上李临希就做梦了。
梦里的夏梨浅抱着他辛辛苦苦调了许久的巧克力,居高临下地全泼到了他的身上。
然后……
然后他就醒了。
天刚蒙蒙亮,他便只能换下了睡衣泡到了盆里。
他想,夏梨浅一定就是上天派来专程折磨他的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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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临希。”
“有事吗?”
他睡得晚,起得又实在是早了,以至于实在是没什么精气神。
原本是打算偷偷将睡衣搓洗干净的,结果不知为何刘槿霖竟双目充血地爬下了床上,一看就晓得是一夜未眠。
而他只是缓缓将目光移到了李临希的盆里,拍了拍他的肩,一脸的“兄弟懂你”,转头进了卫生间。
“……”
李临希这才注意到同自己说话的正是这几日困扰着他的事件中的另一位主人翁——杨予棠。
不由得他便是想起了昨夜的那个不知廉耻的梦,连忙偏过了头。
“……你怎么了?”杨予棠眸色间满是关切,瞧李临希的反应着实是有些不对劲,便是抬手想要去碰他的额头,却被一掌拂开。
“我没事,就是昨晚没睡好。你有什么事吗?”他不去看杨予棠受伤的神色,也实在是顾不上这旁的了。
想想夏梨浅和刘槿霖说过的话,李临希也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究竟是做了什么会给别人他对杨予棠有意的错觉?
\"啊……你没事就好。\"杨予棠的表情收敛得极快,手也自然地垂了下来,笑道:“老师想让我来通知你这周末的省内烘焙大赛我们早上八点就在校门口集合,租了大巴大家一起过去。”
李临希点头,“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你。”
“不客气的,希望我们都能取得一个好的名次。”
杨予棠的笑容一如既往,温和柔软,转身离去时还有不少人都回眸偷看了几眼。
李临希很快便收回了目光,然而手上的动作却还是有些滞缓。
当他意识到自己的思绪又不由自主地飘到了谁的身上时,裱花的动作一僵,直接将作品毁了去。
他还没来得及斥责自己的不争气,手机便是震动了起来。
李临希看了一眼号码,脸色顿时变了,什么也顾不上急忙摘下帽子和手套便急冲冲地跑出校门,拦下的士往医院赶。
“医生!我妈她没事吧?”
李临希跑到的时候还喘着粗气,脸上尽是与往日不同的情绪。
慌乱,紧张,无措。
“暂时没事,稳定下来了。”李临希还没来得及放松,医生接下来的一番话却又是将他打进了地狱。
“只不过这一周她最好都住在ICU好好休息观察,而且病情恶化得比我们起先预估得要快,还是要尽快准备开颅手术才行。”
是啊,他就连这一周在ICU的钱恐怕都很难凑出来,更何况是手术的费用?还有后续的疗养。
李临希只感觉绝望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医生皱眉,“怎么?不能做?不行的话,我们也不勉强病人。”
“医生,不好意思,能不能……”多宽限几天,我一定会把钱凑齐的。
但他还没来得及说完,一道清瘦却坚定的身影便站立于他的身旁,语调微扬,带着不容置喙的高傲。
“当然要做,不但要做,我还要最好的待遇,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