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睁眼便看到自己熟悉的人,许竹竹瞪大了眼睛,却发现自己现在无论如何都动不了,嗓子在三个字说出后,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怎么办啊……
还有想说的话啊。
许竹竹还记得自己晕倒前都在做什么,记得一清二楚。
或者说,她就是想忘也根本忘不掉。
可能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胸口和眼眶都酸涩得异常,还未散去的悲伤再次席卷了她的身心。
让许竹竹整个人看上去都是木的。
裴礼殊含着泪看她,轻轻将许竹竹拢进怀里:
“……都不重要了,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还在。”
不、不重要了?
什么都不重要了?
不不,不对!
还有一件事,很重要!非常重要的事情!
她仿佛被触发了关键词,疲惫的脑袋清明起来。
许竹竹撑着弓起身子,霎时间,手臂的撕裂感传至五脏六腑,让她不禁“嘶”地一声。
这可把裴礼殊吓了一大跳,太医不是说没事了吗,莫不是误诊了?他慌忙喊了太医进来替许竹竹检查情况。
“陛……皇子殿下,驸马没事,只是伤了喉咙,最近一段时间要少用嗓子。多日未正常饮食,手肘溃烂,这副药吃上五六日配合正常饮食便无事了。背部的沙石臣已清理过了,并无大碍。”
想也知道,驸马在洞里啃了十几日的土,如今的情况能好就怪了。
裴礼殊难得地理解了太医。
“那为何,她想要起身?”
“臣觉得是驸马有事要说。”
许竹竹本来躺平了只当自己是个木偶,任人摆弄,这句话话音一落,她瞬间激动起来。
没错没错,她就是有事要说!
太医!你是电你是光你是唯一的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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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2
“原来是这样。”
裴礼殊若有所思地看完许竹竹写出的字条,安抚似的地将其折起,隐忍道:“你竟在那处受了这么多苦,这几日你安心修养,其他的事情我会禀报陛下。”
写这个字条的时候手疼的要命,许竹竹生怕自己写的字裴礼殊看不懂,费了许久的功夫才写完。
见裴礼殊大概是真的明白她写的是什么意思了,她长松了口气,眼神却依旧麻木,仿佛方才的激动压根没发生过。
太医说这是心病,受了刺激后的留下的病根。
无法依靠药物,需要靠时间治愈。
裴礼殊走出许竹竹的房门,捏紧了眉心。
他方才便已经下令让人回找到许竹竹的那条小溪去捡尸了。
但不知为何心中依然有个地方隐隐不安。
才思及此处,红魏就行至裴礼殊身侧,行了个礼问道:“陛下有何吩咐?”
对这个用着很趁手太监,裴礼殊满意地颔首:“帮我去查查这个奴隶的情况,祖籍何处也一一整理出来吧。”
红魏恭恭敬敬地便又退下了。
见红魏走了,裴礼殊顿时松弛了身子,依靠在许竹竹的门房前,细细思忖。
爱人口中的小奴隶与江南水患有关,这件事必然牵扯甚多。
否则一个江南来的难民又怎么会被抓来当奴隶凑数呢?
这背后没有幕后推手的组织说出去谁会信,需得他谨慎谨慎再谨慎。
更何况,这次还牵扯到了他身边的人。
裴礼殊第一次觉得事情有些棘手。
他摩挲着手中的玉扳指,这起已逾经多月的水患必须得尽快治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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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3
月末,派出去的人便将搜寻到的尸体送到了裴礼殊面前。
裴礼殊蹙眉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