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很快就可以回去了。”韩川安慰太子。“明日待周将军攻下昭和,我们就胜利在望,您很快就可以见到杨良娣了。”
太子听到如此,也神色松快,脸上有了一丝笑意。
很久以后,韩川还记得这一天。这天,他整日陪在太子身边,等待周将军的消息,午后,太子忽然腹痛不止,在床上打滚,不一会儿居然面色发黑,岂料军医诊视后,仅仅进言“以暖水熨敷腹部”便匆匆退出。
韩川见太子身体越发不行,而随行御医语焉不详,便心知不好,正待他吩咐换几位御医时,忽然听得帐篷外一阵喧嚣时,那声音越来越近,不一会就有士兵来报,竟是乌蛮大军压上,目测有四五人之多。韩川大惊,这些日子乌蛮兵力衰退,主力已尽被击杀,怎么还有四五万人马?何况今日康军主力已悉数出击,攻打昭和,留在营地的不过是一些太子护卫及伤残修养士兵。
乌蛮军近在迟尺,韩川不容多想,忙命一部分人留下来抵抗乌蛮,一部分人随自己将太子抬上马车,自己骑着匹马紧紧护住马车,只希望能赶快摆脱乌蛮的追逐。
车疯狂行了约小半日,眼看乌蛮被甩开一段距离,韩川正思索着停下来休整一下,顺便查看太子身体如何。忽然前方出现一小队军队,好像已埋伏许久,韩川定睛一看,竟都是熟悉的面孔,都是本该今日跟着周也夫去攻击昭和的精锐将士。
韩川见那些人神色不对,立马命兵马停下。领头的是一个叫冯云的总兵,他是周也夫的得力干将,此刻正威风凛凛地骑在一匹高大的战马上,见韩川他们人丁稀薄,兵乏马疲,露出了得意又鄙夷的笑容。
“冯总兵不去昭通杀敌,为何出现在此地。”韩川警觉地问,心里大概已猜到对方来意。
“哈哈哈,轮得到你小子来问。车里可是太子。”冯云嚣张得很。韩川见他身后兵马至少是自己的一倍有余,心下一沉。更何况自己的人马已是疾驰半日,早就精疲力尽,而对方则气势高昂,来势汹汹。只怕今日凶多吉少,只希望自己能拼死保住太子,也算报了知遇之恩。
不容韩川多想,对方已有先头人马冲了过来,韩川对太子身边的侍卫使了个眼色,脑中热血一涨,大叫道:“保护太子!”说罢,便自己骑马率先冲上去迎敌。韩川本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只希望能多拖延一点时间,好让其他人有更充足的时间护送太子从撤离。
不想,这一下子竟将对方几名先头士兵砍下马来,对方不想韩川如此骁勇,一时气势受挫。太子方则士气高涨,不断有人冲了过来,双方陷入厮杀。虽然太子方兵力稀少,但好在皆是太子贴身侍卫,跟随太子多年,又训练有素,双方厮杀竟然不落下风。韩川杀红了眼,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只知道不断地战斗杀敌。韩川不断地向前砍杀,只想尽早接近冯云,若能将对方主帅拼死,也不枉今日一战了。
冯云本以为今日以多对少,又出其不意,很快就能抓住太子。没料到太子侍卫如此决绝,自己士兵已牺牲不少,一时也有些慌乱。正慌乱间,韩川已骑着马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