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陷入了沉默。

“神降日的具体流程，我还要请教一下长姐呢。”她甜美一笑，结束了这个话题，“不知道姐姐什么时候有时间？”

阿菲娜刚能控制住的火气，又蹭的一下起来了。

———以前的神降日使者，每次都是阿菲娜，今年情况突变，她父亲要笼络芙洛拉，就突然就把使者换了。

她是有多想把芙洛拉绑在沙袋上揍啊！

“……还是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吧，毕竟你才是今年的使者，万事以你为重。”阿菲娜咧了咧嘴角，可没有人觉得她是在笑。

芙洛拉没理她，转向另一边，语出惊人：“戴乔娜，今年神降日，姐姐你也一起来吧。”

戴乔娜和她的关系，其实现在是非常尴尬的。要说之前再多不愉快，芙洛拉那也是前几天才救过她的，戴乔娜再怎么也不可能再像之前那样对她了。

戴乔娜露出来明显的震惊，半晌才点头：“……哦，好，听你的就行。”

这么一来，特蕾西和乔就成了焦点。

芙洛拉连续邀请了两位，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拉拢。如果不邀请特蕾西这边的，那就说明芙洛拉站队到了嫡系这一派。

不管是家仆还是侍女，都在明里暗里的观察主谓上那人的表情。可那个男人面对在他眼皮子底下的拉帮结派，不仅无动于衷，还看起来饶有兴味，好像在看什么有趣的情景。

他直直地看着芙洛拉，芙洛拉毫不畏惧地对上他的目光。她的召唤灵立刻行动，用自己的神力，把读心的能力硬生生挡了回去。

———一场没有痕迹的拉锯战。

就这么僵持了十几秒后，男人率先收回目光，低声笑了，看起来比刚刚更加有兴致。

要知道，他的召唤灵，可不是什么普通的神能挡得住的。

联想到那个堕神的身份，作为荻纳斯家族的家主，他对这个召唤灵的身份更好奇了。

“沉渊，去帮我查。”他转向身边只有他一个人看得见的召唤灵，低声说道，“查她的召唤灵，曾经处于神坛哪里，如今在堕神中又位列何处。”

这个召唤灵眼瞳是猩红色的，随着主人的目光，眼眸转向对面的少女。

“谨遵吾主命令。”祂说。

*

“戴乔娜，等一下。”

戴乔娜缓缓转身，眼睛深处闪过一丝躲闪：“你想干嘛？来嘲笑我？”

芙洛拉笑了一下，反问她：“我嘲笑你做什么？”

“我如果想嘲笑你，我的成年礼那天，就不应该出言救你了。”芙洛拉茶色的眼睛显得有些不近人情，笑容疏离，“不是么，姐姐？”

“……”戴乔娜深呼吸了一下，“你别跟我转移话题。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帮我，不只是为了让我愧疚而已吗？”

“我告诉你，芙洛拉，你话说的再好听，我也不会愧疚的。”戴乔娜昂起面庞，金发垂腰，“我戴乔娜.荻纳斯生来尊贵，怎么是你比的了的？”

面对她的回怼，芙洛拉一丝生气的前奏也没有。

“是吗？”她脸上的笑意渐深，“只能跪在地上祈求原谅，这原来就是姐姐的尊贵啊。”

戴乔娜又气又急：“你……！！”

芙洛拉往前走了两步，上下扫了几眼眼前的金发少女，轻声说道：“姐姐，我们都是自欺欺人而已，不是么。”

“姐姐你看，我们都是既得利益者。我们是人类的统治者，最接近神的信徒。”她声音轻的好似耳语，带着点遗憾般的叹息，“可是，我们想要的，真的是这些吗？”

“婚姻不能自主，言语受到管束，行为要永远端庄。甚至，有人只是在宴会上说了几句真话，就要受到所有人的鄙视，羞愧到不敢出门。”

“如果称之为尊贵的代价，那我宁愿一生平庸，至少我们有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