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像是话说多了，仿佛在时时刻刻维护芙洛拉一样，实际上目的是指出她的召唤灵有可能是堕落的神。

以退为进，一手好棋。

教皇明显就被她带到沟里去了，慌乱道：“荻纳斯夫人，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若是芙洛拉的召唤灵真是个堕神……那她，是需要被驱逐的啊！”

“不可能！”荻纳斯夫人严厉说道，然而眸子却闪了闪愉快的光，“没有证据，还请教皇大人务必不要乱说，神明在上，不得污蔑。”

神估计都得说谢谢你，鸡毛当令箭的玩意。

*

另一边，众人都以为凶多吉少，以及就算活下来也面临驱逐的芙洛拉，正蹲在废墟里，津津有味地看自己召唤灵的戏。

而男人也已经发现了不对。

身为三百年前众神之战的败方，祂被冠以邪神之名，封印神力于深海。三百年前的那场打的暗天昏地的诸神之战，仿佛一阖眼便近在眼前。

那天紫薇怒动，暗天昏地，日星隐曜，生灵涂炭。祂虽失败，却也削弱了神明的力量，于是众神不得不隐于奥林匹斯山巅，休养生息，提防着祂苏醒的那一天。

谁知深海一梦，唤醒祂的居然是一个人类少女的召唤。

祂当然会对这个熟悉的骨子里的地方深恶痛绝，因为就是在这里，三百年前祂几乎被围困弑杀。

诚然，祂知道自己的力量不比从前，而且在众神意识体沉睡的地方，祂的力量被压制的更多。但是不可能意味着……

……一代邪神甩不开这个小女孩吧？！

啊喂！这什么情况啊？！

不信邪的祂又往前试探了两步。

———结果又被挡在那道看不见的屏障上。

“你做了什么？”男人的声音变得又冷漠又空灵，在被祂制造出来的教堂废墟上缓缓响起，仿佛有和声一般，带着无以言喻的威严。

芙洛拉毫不惧怕的昂起头，看似脆弱精致，眸子却闪闪发亮：“没什么，就是一件作为你的召唤者需要做的事情。”

“你限制了我的行动？”

男人的声音无悲无喜，垂眸看着不自量力的人类，摄人的金色眼瞳里没有众神一向的悲悯。

一双眼瞳里是种绝对的异人感，邪恶到令人难以直视，可又看了便再也移不开眼，仿佛其中有既可以毁天灭地、又可以创世重生的邪恶力量。

而少女在巨大的废墟中央一袭白衣，巨大的碎石更是凸显出她的娇小，好像在神明面前微不足道。可这少女却拥有一双敢于直视神明的人类眼睛，呈浅淡的茶色，像细碎的星辰闪于宇宙间，有种难以磨灭的桀骜不恭。

她说：“嗯，没错。”前音俏皮地上翘，挑逗一般。

———自然是对神明的大不敬。

男人的眼睛不详地眯起。

一阵黑色的雾气从男人身躯旁边翻卷而起，瞬间笼罩了所有的星辰，连废墟的白色都被渐渐侵蚀。星月隐曜，有种黑云压城城欲摧的巨大压迫感。

黑色的毒雾向少女卷席而来。

*

废墟外的人类惊恐看着陷入昏天黑地的一切，尖叫吵杂，人人自危。

“……荻纳斯大人！”教皇抱着神杖，哆哆嗦嗦的说道，“我看这、这天象有异，怕不是……神明们……”

“住口。”灰发男人厉声喝道。

“可是……可是教堂就这么塌了，众神难免会有震怒啊！令爱的那个召唤灵，恐怕真是个堕神！”教皇尖声叫唤着，整个人差不多都吓的萎缩到了一起。

“你不是教皇吗？”男人身为荻纳斯家族的家主，仍能保持沉稳冷静，“去，你听听众神的神谕。”

“……！”

教皇听了全身一哆嗦，嘴皮子都被他咬出血了，咬了咬牙：“……我，我不能……”

“不能什么？”男人问，“都什么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