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尤慈关闭飞行模式,刘歆倪的短信正好弹来。
“尤宝贝,我爸在国外交流赶不回来,他已经交代Fred去病房了。你放心,Fred对于神经内科的研究不比我爸差,你慢慢来,不着急。”
Fred是刘院长从国外高薪聘请回来的博士后主任医师,中意混血,上个月刚在Lancet上成功发布了文章。
刘歆倪端着台电脑和郭栗并排在病房外候着。
远远地见着尤慈拖着行李的人影,刘歆倪起身压着音量招呼,“这儿!”
刘歆倪接过尤慈手上的东西,“要不要先去办公室休息一会儿?”
“不了,让你费心了歆倪,我朋友现在什么情况?”
刘歆倪把电脑从椅子上拿起来,指着屏幕上的数据报告,“MRI和CT的影像都显示病人已经开始出现脑萎缩的情况,脑脊液中也检测出了β-淀粉样蛋白和tau蛋白两种毒性蛋白。”
尤慈盯着那几行红色的数字,“遗传病,她外婆就是。”
“如果是遗传病,这种东西就无法避免。”
尤慈注意到一旁闷头不作声的郭栗,仅仅半天的时间,他头顶已经长出了白发。
“郭栗。”
没反应。
尤慈走近,“郭栗,抬头!”
一圈热红从眼球蔓延到了眼眶外,泪痕胡乱交错印在脸颊两旁。一个对生活葆有精致态度的人,身上的衬衫已经皱巴得不成样。
郭栗声音哑哑的,“尤慈,怎么办,她要怎么办…”
尤慈抿嘴撇头,“歆倪,帮我那杯水来可以吗?”
刘歆倪点头,“你们先聊,我正好热点饭菜。”
人走运后,郭栗开口,“我把副业都辞了,只在omakase打半天工,我想好好陪苓子。”
“都辞了吧,她离不开人。”
“可是…”
尤慈打开手机银行,往柳苓子的账户里转了一笔数目不小的钱。
“尤慈,这些钱之后我会还给你的。”
“不至于,这些是我自愿给予苓子的,和你没关系。”
柳苓子这些年几乎已经断绝了和父母的联系,这笔钱是尤慈一早就想好要在她结婚时给她的底气。
Fred和几名护士从病房里走出来,左右看了眼,用一口意大利调问,“where is Xin Ni?”
尤慈明白Fred需要刘歆倪的翻译。
她起身,“Ciao,Fred professor.(您好,Fred教授)”两人握手,“Xin Ni went back to the office, the patient inside is my best friend, please ask her what is the current situation, when can we meet?”
(歆倪回办公室了,里面的病人是我非常好的朋友,请问她现在情况怎么样,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见面?)
Fred从护士的手上抽出份蓝色文件夹,“Oh,thankfully we can communicate in English.”(谢天谢地,我们可以用英文进行沟通。)
除了几个太过复杂的专业名称尤慈需要试着把它理清楚外,其余的信息她大致明白了。
柳苓子已经进入了轻度痴呆的阶段,团队初步决定用四比六的药物与非药物的治疗方案推进,非药物的治疗方案还需要相关的人员进行方案布置。至于什么时候能见到人,等最后一项检查完毕后就可以回家。
郭栗的眼神焦急地在尤慈和Fred中徘徊,想从中听出点什么。尤慈回看了眼郭栗,继续问道,“Is there a particular way to accompany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