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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在江城?”

尤慈扶额,深吸气,“不用管我在哪,就说你打这通电话要告诉我的内容。”

对方的哽咽声已经很明显,尤慈见他缓了许久都没能回劲,张口安慰,“郭栗你先别激动,我刚订了回江城的票,告诉我苓子到底怎么了?”

“阿尔兹海默症。”

六个字如同钉子般打入尤慈耳里,她捏紧手机两端,极力抑制颤抖,“检查报告发我,所有的。”

短时间内,尤慈大脑一片空白,连挂断电话这样的惯性动作都被遗忘。

她踏进房间时没留意脚下,被滑槽硌到脚趾。两秒后胀痛感立马席卷全身,她张了张口,却没能叫出声。

尤慈呆站着,尝试寻找能舒缓情绪的外力,直到厕所里传出喷头平稳的流水声,她才逐步恢复正常的呼吸频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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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飞机起飞还有一小时,尤慈打通了尤恒的电话。

“爸,苓子病了,您那能组个医疗团队给我吗?”

“什么病。”

“阿尔兹海默症。”

尤恒和旁边的助理低语着些什么,半晌,“我给你刘叔发信息过去了,剩下的mint会帮你处理好。”

“谢谢爸。”

“傻孩子,和爸爸谢什么,”听筒那旁不断传出翻纸声、笔尖的摩擦声,反反复复,“这些钱这些资源这时候不拿出来用,打算什么时候用?”

尤慈是真被这消息吓到了,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爸,我害怕。”

短短的一年内,亲人突发的离世,朋友确诊了重大疾病,哪一项单独拿出来都足够致郁。

“小慈,上飞机后好好睡一觉,先把自己照顾好。人生经历了这些后,就什么都不再怕了。”

谁的人生都有需要赤脚踩过的荆棘,没有捷径,只能熬。

柳苓子是在公司晕倒后,被同事送到的医院。

这半年来,她常感到自己的精神很难集中,工作效率和工作量都有明显的下降,严重的是几乎一天失眠一天嗜睡。

刚开始柳苓子觉得是自己前几年太过放肆的生活习惯带来的惩罚,直到她老记不住事儿,丢三落四,甚至忘记了每天必经的地铁路线。

郭栗本是给她预约了这周末的体检,却没想到柳苓子的身体已经到达无法支撑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