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慈捧着饭团,牛油果里参杂着剁碎的虾肉,荤素味儿被融合平衡得极好。
辰士柏看尤慈吃得尽兴,问她,“来的路上怎么忘了买个三明治垫垫?”
嘴里含糊,“噢,碰上晚高峰了,挤。”
尤慈不是不爱惜自己身体的女孩,她严格遵循“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这蹈人旧辙的观点。
辰士柏还没问出是不是有心事这句话,尤慈就先抛出话题,“你说什么情况下,一个人才会说出不符合他本性的话?”
“隐瞒某事,或者恭维他人。”
尤慈一直在斟酌,钱曹煌的态度向来偏激个性,他希望自己的作品只有自己懂,如同把珍宝永久囚禁起来的畸形心态。
就是这样的的人,今天竟然说出了“感谢理解”这样放低姿态的话术。
车子拐进了条小巷,尤慈探头,“你是要把我给卖了吗?”
“去个你应该会喜欢的地方。”
玻璃房坐落在古城区的老巷子里,这种材质的房屋本来就难造,再加上周边的保护建筑群多,设计和建造时估计费尽了不少心思。
花园被包裹在中央,入室的木质台阶旁还有个小型的瀑布水帘。不觉中尤慈嗅到了阵阵郁金香和薰衣草的沁香,几琉银白色的风铃交织于暖风中发出丁零声。柔光的照映下,能清晰的看见两只一白一黑的小猫在丛中哼哼打滚。
这块地在地图上是找不到的。
“你的避难所啊?”
“差不多。”
“分享给别人过,可就没有那么强的疗愈效果了噢。”
尤慈在替他惋惜,殊不知辰士柏此时此刻有多想告诉她,只要你这个人站在眼前,就比任何的一切都来得有用。
“你在这坐一会儿,我进去拿个东西。”
尤慈点头,待辰士柏的背影渐消后,她侧身去够角落里的棉质抱枕,小腿晃悠着躺倒了下去。
乌黑的夜空里冒着几颗碎星,很静,很净。
尤慈摸索出手机,按下了快门键。
估摸着六七分钟左右,辰士柏从屋内拉开门,手里端着盘纯白色的碟子,上面放着块两磅大小的巧克力布朗尼蛋糕。
尤慈起身,看着他不知道从哪摸出了根蜡烛,插上。
“你生日?”
“嗯。”
尤慈低头看了眼手表,准备起身,“我去给你买个礼物吧。”
“啪”,蜡烛被点亮,辰士柏盯着那抹光,“不用,我很多年不过生日了,”又顿了会儿,喃喃,“但今年,开心。”
听到这话,尤慈的心莫名的震了一下,究竟是什么程度的开心,才能让一个人改变他秉承着的习惯。
丛里那只小白猫平时被惯得太过舒服,看到一点稀奇的东西就想扑着玩。尤慈平日里习惯了像小yo一样闹腾的小玩意,手快地护住了蛋糕。
辰士柏一把捞起闯祸鬼,惩罚似地揉了几下它的脸,“贪吃可以,弄伤这个姐姐不行,知道了?”
“喵唧…”
尤慈的手还捂着蜡烛,眼余瞟到男人温柔的神情,不禁弯起了嘴角,“许个愿吧辰士柏,它快灭了。”
尤慈还是第一次见着这样的许愿方式,眼睛不闭双手不合十,手臂上还挽着只装无辜的小猫。辰士柏望着蛋糕安静了几秒,吹灭。
“这就好了?”
“这就好了。”
“一年一次,你得好好珍惜。”
辰士柏用叉子勾掉掉落的蜡泪,“我刚许的愿,很珍贵。”
“行,寿星开心就好。”
辰士柏冁然,“试试这蛋糕,你也会开心。”
两句联合起来没有逻辑的话,把尤慈弄得云里雾里。直到她挖开面胚,看到里头是浓稠的流心,明白了。
“辰士柏,你真把我的社交帐号翻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