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的财产状况,只有分到谁的手里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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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慈一身素黑,站在灵堂外招呼着来往的宾客。讽刺的是,这样一场葬礼,竟成了许多人的名利场。
在人人眼中,尤慈像是棵屹立不倒的树,似没有任何东西能将以摧毁。只有辰士柏觉得此刻,她像极了那朵簪在发尾的白山茶,下一秒就要碎掉了。
爱人的最高标准,是我能看到你的美,但更想轻抚你的伤口告诉你,有我在。
尤颢担心尤慈的状态,上半夜一过就扶着尤慈起来,让她回家休息。尤慈深知再这样撑下去身体会垮,压着尤颢的肩膀在原地缓了一会儿。
久跪腿麻,脚踝转了两圈后稍微恢复了知觉,撑着肿胀的眼眶,她发现了同样跪坐在角落的辰士柏。
尤颢顺着看去,“姐,我和他说过的,没必要行跪拜礼。”
“嗯,别说出去。”
尤慈顺起包,另一手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下了今天的第五杯糖水。
她压了压反胃,走到了辰士柏的身后,“回去吧,”补充,“一起。”
辰士柏伸手把右侧的毛毯掀开,透明的罐子里有份银耳桂圆,还有另一个精致的青花瓷小碗,密封着看不见里面是什么。
“想喝甜的还是咸的?”
尤慈摇摇头,“我反胃。”
辰士柏把青花瓷碗掀开,“胃里没东西,当然容易反胃。”
竹荪猪肚汤就这样摆在面前,重要的是闷了那么久竟然没出一点油圈。尤慈本来就爱这道菜,这会儿看得更心动。
辰士柏把汤往前推了推,“陪爷爷吃个饭也好。”
提供情绪价值并不难,难的是能够点到对方的魂上。
之后尤慈老这样形容,听辰士柏说话就会有种想要爱人的冲动。
“好喝。”
辰士柏看尤慈累得只能撇下一句话,“不说话了,你慢慢吃。”
“噢。”
辰士柏不禁觉得可爱,女孩嘴巴鼓鼓的,说那声噢的时候像是委屈得在和他置气。
墙上的时针指向数字三,灵堂里除了专业人员,只剩下楠叔,尤颢,还有他们俩。
尤慈把竹荪塞进嘴巴的时候抬眼看见辰士柏还在处理工作,她随便又吃了几口,把东西收拾好后,擦了擦嘴,“还忙吗?能停下的话赶紧回家休息吧。”
尤慈也不敢真催他,因为她很清楚商事做起来很难停下。
辰士柏同步了策划案的文件,拿起手机在群里发了条告知消息后,接过尤慈手上的饭盒。
…
尤慈看着自己两只空荡荡的手,快步追上了辰士柏,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了根小风扇,对着他冒着细汗的脖子,“吹吹吧,这没空调。”
辰士柏歪头,“别忙活我,热的话先自己拿着吹会儿。”
这爷还真是把尤慈当宝了,要伺候伺候自己都不行。
尤慈露出了这两天来的第一抹微笑,手上风扇持有的角度也一直没变,“辰士柏,我得和你承认件事。”
“嗯?”
“昨天你在病房外和我说爷爷遗嘱的事时,我按照逻辑地想质问你为什么会知道,”医院大厅有辆推车着急推向急诊,辰士柏用肩膀帮尤慈挡了一下,让她继续说。
“后来事情很多,我脑子也很乱,再回想起来的时候,”尤慈微微舒了口气,“我发现…最终没说出口,好像是因为下意识的就相信了你。”
辰士柏瞵着尤慈的双眸,这句话的意义有多重,只有当下的他们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