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涯沉默不语，摧雪就知道他这是同意了：“你为什么一开始便派杀手刺杀六公主沈翎和我？”

“因为你们挡路。”

楼齐涯替自己斟了杯酒，眼神看向赶来的太医急匆匆为朝贵妃诊治而满头大汗场景。

那时沈翎无意中发现沈珂不是真正三公主的身份，为了兑现与沈珂母亲那个承诺，他只能派杀手杀掉这个不确定因素，避免沈珂身份曝光。

而沈茯此人，他一开始只是觉着这个公主无脑又烦人。

当时原本准备将自己人安插进都察院，没想到半路被这个手缚鸡之力公主截胡。

但却并没有因此想杀她。

最开始派去刺杀沈茯人马也是沈珂未上报于他擅自行动。

后来他设计贤花案让少雎派与左臣产生间隙，斩断武林与朝廷共生利益，没想到却被沈茯发现端倪，将南疆女荼娅劫走，最后还破了案子。

挡路之人，在他的字典里便没有存活二字。

再后来便是沈茯与沈珂一系列争端，导致他为了保护沈珂，不得不对沈茯杀心更甚。

沈茯来历不明，春猎时显现一身谜一般强大武功，放在身边就像一个定时炸弹，不知何时便能毁了他计划两年的复仇事宜，可这时他便是想杀也要掂量掂量对方实力了。

可就是这么一个对于他来说危险的不定因素，此时却与他和平共处一处谈天。

在沈茯之前，分明从未有过此种事例。

因此他才会审视自己到底是否由于沈茯与阿雪相似之处太多，产生不该有的感情，从而舍不得下手。

时间久了，连他自己也分不清楚，到底是因为沈茯本人让他觉得好奇，还是由于她身上阿雪的影子太甚，把她当成了替身。

但是楼齐涯明白，这是错的。

“就这么简单？”

垂眸凝思时，熟悉的声音让他恍惚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