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没太过于在意。

而沈炽偶然间抬眸，却发觉一道摄人目光微微看向他。

男人姿态懒散，但周身气质强大令人心惊胆寒，看向他的视线直勾勾，瞳孔中深埋着寒湛冷光，另一半是毫不掩饰的锐利探究。

沈炽认出这是北襄那个几乎与他父皇分权的右臣楼齐涯。

自己向来没和这狼子野心的权臣有什么交集，因此沈炽不知楼齐涯为何用这寒冷眼神带着疑意看他

沈炽撩起眼皮，冷淡回看过去。

看不见的刀光剑影中，无声战争硝烟四起，两人之间一股火药味弥漫。

而引起这场无人注意却激烈无比厮杀的摧雪，整暇以待闲适剥着葡萄，在人看不见的地方用余光看着朝贵妃，嘴角微微勾起，看起来心情不错。

她随意扔进嘴里一颗绿葡萄，充满汁液葡萄在口腔炸开。

心中倒数。

三

二

一

“娘娘！！”

“贵妃娘娘！快来人！！”

“太医，寻太医！快！”

方才还井然有序宴会顿时人仰马翻，鸡飞狗跳。

摩肩接踵中时不时有婢女因为着急被撞到，紧接着是瓷器摔裂刺耳声音，杯盘狼藉，混杂女眷们被手掌心捂住又溢出的尖叫。

人人心急如焚，心神不宁，乱作一团。

只见朝贵妃睁着眼睛七窍流血，身体僵硬直挺挺歪倒在宴座上口吐白沫，喉咙还在不停发出咕噜咕噜声音。

北襄等同于“国母”的朝贵妃在宴会中出事，众人怎能不惊慌。

就连摧雪也玩乐一般抑制自己真实情绪，假装手忙脚乱。

众人中，只有楼齐涯安坐于此。

沈炽脸色蓦然苍白阴沉下去，走向朝贵妃扶起她，声音是极力压制的平静：“母妃！母妃！”

朝贵妃充血眼珠转动，看向沈炽，想说话喉咙里却只能发出咕噜咕噜声音，浑身僵硬如死了许久的尸体。

沈炽眸光微微颤动，黑眸腾起燃烧猛烈幽火：“神武军听令！封锁国师府，在尚未寻到毒害本将军母妃凶手前，任何试图外出者，杀无赦！”

“是！”

驻守在此神武军抱拳应答，很快以包围之势将整个国师府围得水泄不通。

摧雪戏瘾过后，便安稳坐下，见周围混乱，她弯腰趁着周围之人惶恐不注意时，穿过人群坐到楼齐涯身边。

她将顺手拿的绿葡萄献宝一样放在楼齐涯跟前，好似忘记了前几天楼齐涯还在生气一般。

“你尝尝，这个葡萄可好吃了。”

男人将酒杯缓缓放在案上，随意扫了眼摧雪拿来的水果，语气漫不经心：“这是绿提。”

摧雪吐吐舌头，随后就将身体重量放在宴座靠背上，姿态悠闲，眯着眼睛看这出好戏。

“你这是把她如何了？”饶是擅长制毒梵迦宫宫主楼齐涯也是第一次见中毒者呈现朝贵妃这种姿态。

中毒后姿态可怖，看起来好似马上咽气一般，但仔细看却能观察到此人还存有意识，只是身体不能动，也说不出话。

“不是我。”摧雪侧头，眉毛向下压了压，鼓起腮帮子朝楼齐涯扔了一颗绿提。

绿提扔得准头极其好，直冲他眉心。

男人淡然歪头躲开，并没有生气，而是挑眉，眼神带着审视和细微笑意凝视摧雪。

摧雪躲不开楼齐涯的眼神，见此情，心中腹诽这楼齐涯是会读心术吗，到底如何看出来的。

楼齐涯不会告诉摧雪，在前几日摧雪频频来找他时，无意中一些肢体接触，便让他知晓了她某些鬼点子。

虽然只是一闪而过的只言片语，但也足够能猜到今日朝贵妃中毒背后推手大抵便是她。

“你想知道？那你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见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