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成衣铺”,想来是一家在做。
“王爷,这家店在京城比较有名气。”
了尘纳闷,之前怎么没听说过,单北见主子面露疑惑,为主子主动介绍,“这家店进了江南不少上好丝绸,请了江南那边的绣娘,制衣极为精致,近半年间起来的,以前小的也没听说过。”
他进去,这家店果然与众不同。墙面高处挂着成衣的样品,绣样精美,料子柔软,花纹繁多,团纹、牡丹纹、碧荷纹、团花纹等,应有尽有。能拿到江南那边上好的丝绸制衣的在京城都没几家,一般大户人家都是专门在江南那边取的料子,回来让府内绣娘做。
这家店不仅有江南各式绸缎,还请了江南那边的绣娘。
掌柜的给他拿来样册,他一页一页地翻看,图册每一页做工精致,画中人物栩栩如生,身上那些衣裙惟妙惟肖,花纹精美,样式繁多,恍若在他的眼前般,一笔一画皆出自大师级的画笔。
恍惚间了尘觉得这图册上的丹青工笔莫名熟悉,连带着底下的小字,越看越不对劲,这不是知知的手笔?
他赶忙问掌柜,“掌柜的,你这图册怎么卖?多少钱我出了。”
于掌柜大吃一惊,他们这图样是给客人看的,不卖的。
忙摆手,见了尘气度不凡,非富即贵,应该是位达官贵人,他拱手行礼;“这位大人,莫要为难小的,这图册是我们成衣店给客人看衣服样式的,是不卖的。”
“多少钱,我出!”
于掌柜为难,一脸困惑的瞅着眼前这个客人,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不买衣服,来这要买图册的,去画馆找画师买丹青,还有些丹青好的贫困学子当街卖画,去那买呀,我们这里只卖布匹和成衣。
有点像来找事的,“这位大人,您若不买的话,我们这就不招待您了。”
身边的单北见主子与这家掌柜的起了争执,劝着主子,“主子,这图册是人家吃饭的饭碗,你把人家饭碗端跑了,人家不得跟您急。”
了尘只能作罢,捧着图册久久不肯放手,粗粝的手指在画册上不住的摩挲。
于掌柜看不下去,心惊胆战的唯恐这位客人给他把图册戳坏了,忙提醒他:“这位大人,您再这么个,我们的图册要被您戳破了。”
了尘一脸不耐道:“这有何,大不了赔你。”
于掌柜无语,这是他们东家废了一个月的心血才制好的图册,可不能就这么废了,“这位大人,就算赔些银钱,此图册都不出。”
了尘这才罢手,只得在上面挑了几件样式漂亮的衣裙,水碧色的广袖流仙裙,粉色蕊蝶纹袍,素锦清莲纹衣,想着沈念念穿上定是极美,报了沈念念的身量,花了四五百两银子订做了几件,将掌柜写好的条子交给单北,让他到时记得取。
单北接过,问主子:“主子,您给自己不订几套新衣?这里有男装。”
了尘刚缓过神来,怅然若失,如今在这里竟能见到昔日妻子的丹青,令他大为困惑,“不了,以后回府再做不迟。”
单北暗道,主子给自己都不做,却亲自为沈姑娘又买首饰又买衣裙,这准是极喜欢的,主子终于从王妃逝世的打击中缓过来了。王府里相熟的人给他捎了信,大伙盼着沈娘子施展美人计,好让王爷还俗。
俗话说英雄难过美人关,这可不是王爷开了窍。
单北一路驾着马车,了尘坐在马车挑着帘望着一路上外边的风光,积雪融化,阳光充足,金色的阳光洒下,尽管丝丝寒风冻骨,但仍没打消百姓过年的喜悦,街上有些年气,张灯结彩,
他叹了一口气,快过了年了,他这两年在寺里度过,俨然超脱了红尘之外,如今忽然踏入红尘,竟有些格格不入。
了尘换下了衣袍,脱下假发,穿上了他来时一身的僧袍,让单北一路驶入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