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咒谁?陛下,萧夫人病了(2 / 7)

“陛下已经判罚,这件事就已经了结。可你要这件事像没有发生过是不可能的。原不原谅,放不放过,有没有资格,要过什么人生,是你自己的事。”

人,有时候要放过自己,仅仅是这样简单的事,做起来却很难。

孟伶没有敢抬头,饭食在口还是酸涩多,“为什么你对我的可怜大过了恼恨,你应该恨我。”

“如果自私点说,就是你威胁不到我。”苍婧随意说道。

“那不自私的呢?”

苍婧稍稍一顿,几分难言,“你就当我自私不行吗。”

“我是女人,最知道女人心软,又爱口是心非。”孟伶装得平静,仍在照常吃饭,可也越吃越慢了。

“那就是我违逆的叛想了。如果活在另一个世间,一个没有官家庶民,尊卑贵贱之分的世间,像你这样的人是不是会有不一样的人生。” 应付女人,确实难些,但苍婧还是乐于与孟伶说些事,至少相谈甚欢。

由着一个地位尊贵的长公主说出这番话,孟伶都难以置信,“你是不是因为大将军才这么想的。”

苍婧并没有否认,若要说这个想法何时萌生,真的是因为萧青的出现。

“他是第一个让我放下尊卑贵贱之分的人,”后来就是春花楼,那座空楼浮现在了苍婧脑海,就是从那个声色犬马的楼里开始,从章子英的无能为力中,一直到见了形形色色的人,她的叛想才越来越深,“后来我又见了很多人,大多是女子,觉得她们本不必如此。”

“你想着别人本不必如此,那你呢?如果你活在那样的世间,又会怎么样。”

苍婧为难不已,“我不敢想我自己,怕想了就越来越讨厌这里了。我生于皇族,在这里就是要有尊贵卑贱之分,在这里很多事情逃不过以尊压贱,很多人总有卑贱忌惮。所以说穿了,我的本事又有多大,不过是占了个尊贵的身份。”

阳光越来越烈,似要把一切阴暗照透,但始终有一角永远照不到光。苍婧盯着那一角,孟伶却看着苍婧落寞的眼睛, “你这种人就会遭人嫉妒。尊卑是这个世道的规矩。尊贵的身份,让人记恨,让人害怕,让人向往,也成了这个世间保护自己的利器。你再厌恶又如何,比起旁人你天生幸运,这把利器生来就有。”

苍婧嘴角浮过一笑,“是这个道理,我身在其位,不知其位好,顶多有份自知之明。”

孟伶突然在苍婧身上看到了一些悲天悯人,这和萧青身上的那一点很像。许是互相影响,从而有了彼此的影子吧,又许是她本心如此。

孟伶不知心头的感激该对谁了,但还是对苍婧道,“幸好长公主是你。”

“为什么?”

“我只知道,换做别人,我早已经死了,还能在牢里过得这么好吗?”孟伶又吃了几口饭,清淡素食,但也可口。

“你到底是夸我还是损我。”苍婧细细审视孟伶,竟猜不透了。

孟伶一抚苍婧的额,“我还是觉得你可爱。”

苍婧迷惑地看着孟伶的手,拍下了它,“我又不是小孩子,可爱什么。”

可有时,孟伶觉得苍婧的心性就有几分孩子的纯真。

“等我经书抄到一千遍时,我就可以出去了。我想学医,还不知道行不行。”孟伶几分憧憬,几分害怕。

“怕什么,学了再说。”苍婧道。

那时候,孟伶的人生里再没有什么官家,什么权势,行于人海茫茫,全由她自己做主了。

监牢在皇城在最北一角,多行几步就是狗监。那里的狗吠声比以往响烈,只因苍婧打点过那儿,猎犬要比平时少喂一两块肉。

苍祝爱养凶猛的猎犬,所以那些犬从小吃着生肉长大,少了一两口,就会起了脾气。

听着犬吠声,苍祝与苍婧同在一处相逢。

“皇姐打算如何?”

“不想搭理。”

短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