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又如何能入我儿之墓,脏。”
“什么大将军不在就方便说话,我看是方便你欺负人。你不是女人,你不脏吗?”赵蔓芝难再听下去,出了家兵之列,直面了那昔日指腹为婚的婆家人。
公孙夫人见家兵中还有一女子,女扮男装,立刻以袖遮住了眼,一眼不敢多看,“真是蛇鼠公孙夫人见家兵中有一女一窝,不堪入目,我儿在此处是如何过得。”
“令子在这里过得不错,有吃有喝。倒是你,不给他安葬,让他成为孤魂野鬼。”赵蔓芝又气又急,她哪里想得公孙旻的身后事竟如此难办。
“红素,莫要多言,退下。”苍婧强早道。
“老身今日前来,就是为我儿落葬之事。我要我儿风风光光以承祖制。长公主总不至于为了几个婢子讴者,和我们家作对吧。”公孙夫人一挥袖,所带家兵亮出了刀,苍婧身后的家兵也随赵蔓芝拔出刀刃。
“女人入不了祭坛,女人的命就可以当祭品入墓?这荒谬绝伦的规矩,就算是你的祖父活过来,本宫也一样不认。”
“你放肆!我祖父是天下圣人,不容你胡言。”公孙夫人的五官全然绷紧,视一憎恶仇敌。
苍婧触犯了一片礼教的圣地。
“本宫知道他是圣人。他以圣人之名,定女子为孽重之身。说女子应柔弱屈从,无欲纯洁,道此为天理。”苍婧把那片圣地挖了出来。
她看到了公孙夫人无比的虔诚,“这就是天理,这世上的每个女人都得遵守。”
“所以他才能做圣人不是吗?三妻四妾婢女环绕,依然是天下圣人。”
苍婧挖出来,只是为了踩烂它。
这引得出自“圣人”之家的公孙夫人激愤难当,“女子本就为卑,可那些女人还做狐媚,她们是妖邪。我祖父收了她们,是仁慈。”
“送客。”苍婧茶皿落案。
府中的家兵刀刃向前。那公孙夫人见苍婧当真兵戎相见,又不敢真的冲撞。
家兵就此逼退来客。
“蔓芝,你以后离公孙府远点。”苍婧随即叮嘱。
茶好无人饮,赵蔓芝拿过茶壶自己沏上一盏,“家父从未提及,公孙夫人如此迂腐顽固。”
“那是自然,因为外头所见,她是个贤惠的好女子。”苍婧身子还冷,捂着热茶。
赵蔓芝今日有些不认得“贤惠”这词,“她趁大将军不在来闹事,她的贤惠看起来更像是被逼的。”
赵蔓芝说罢,苍婧突然就知她刚才怕什么了。她怕的就是公孙夫人这种里外俨然不同的可怖感。
里外不同,正如她家里的圣人。
“她的祖父是圣人。那圣人在世时,被人说乱欲。于是圣人就说女子纯洁无欲,柔弱屈从者为圣。凡使他犯欲者皆为狐媚妖邪。”
那是朱家的先祖往事。
虽有热茶,赵蔓芝还是发寒抖了抖,“他听起来有病。”
“他聪明得很,他就是要世间女子低贱,为屈从之物,则他之犯欲无错,亦可尽情犯欲。也便是道,他可犯欲,可女子若使他犯欲,那就是女子之过。总之,他是圣人,他没有错,是女人勾引他。”苍婧就了口热茶饮下,然此时,热茶亦冷。
“明明是自己的错,却懦弱逃避。他要做圣人,为何不端正自身?”赵蔓芝又看不懂“圣人”这个词。
“因为不想改,才会把错怪在别人身上,定别人的规矩。”苍婧道。
“他可以犯贱,但女人不能让他犯贱,不然贱的就是女人。可入他眼的女人哪个不让他犯贱了?吃过了人肉的野兽,还会看人是人吗?”
“他未曾看女子是人,所以从他家里出来的女子,就如公孙夫人那般。她们比其他女子更加信奉那一套,以此为真,以此拥护,以此为荣。”
赵蔓芝又有些糊涂,“那错的是公孙夫人吗?”
苍婧神思一怔,微摇头,“把人关在牢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