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个俗人,长姐送礼(2 / 6)

“我可能不懂这些事,但看起来他这些要求让你生气。”苍婧小心一望他,他脸上的线条分明,也能看到他紧咬牙关的痕迹。

“你一定会觉得他要钱没什么,因为你会念在他是我哥哥的份上。可你不懂他那样的人,他没有那么容易打发。”

萧青是苍婧见过最温柔的人,唯是说着萧然,尽显冷酷。

“这又有什么关系,你告诉我我不就懂了,”苍婧朝他坐进了些,“我的事你也并非全懂,但你还是和我一起面对了。我不懂你的事,也可以和你一起面对。”

她的靠近将他的冷酷消融。

可他这里的俗事离一个公主太遥远,要让她懂,他就着她的性子想了想,“那些攀附权贵之徒,一心只求来日富贵。不同的是,像萧然这样的人,没有能力去培养一个提线木偶,他只能牢牢咬住一口,钻入血肉,依附在上。他不仅要吸我的血,还要吸你的血,我不可能让他得逞。”

“皇族里也有你说的这般人,单是几个亲王的子嗣,就有那些整日靠着本钱挥霍度日的。你哥哥未能如愿得到富贵,可他这样诋毁你,到底还有什么心思。”苍婧微皱了眉,便在想这事。

萧青心随之一紧,“婧儿,我一点也不想让你知道他的心思。这是让天上的太阳去看阴沟里的浑浊,何况那人是我兄长。”

苍婧还没想明白,他这样说,她不再多想了, “这一点我最是清楚,这就像我不想让你去见皇城里的浑浊一样。”

“他的事交给我就行,你不用操心,”萧青拉了拉衣,莫叫她受了寒,又轻问,“穿得这么少,不知道冷吗?”

“我身子已经好很多了,今日暖和些,没觉得冷。”

她就算这般说,他的悲伤也颇多。

“我知道你总为我难受,总为我打算。但我又如何不知该怎么自保。”

萧青别过头一擦眼,“这就是你的自保?还说我一个人扛,自己不也是一样。”

他不想叫她多看到他的难过,因为她今日已做了选择。她选择遗忘。

苍婧来不及收起愁容,就靠在他的臂上,“你听到了旧事,但不要去想了,也不要和你姐姐提。如果一定要有嫌隙,那只能存在我和陛下之间。我是他姐姐,他是我弟弟,我们之间总还要些亲情。但你和你姐姐不能和他有嫌隙。”

一片夜似要把萧青吞没,“你顾着我们,怕我们得罪陛下。”

“我知道你会为了我拼命,但我也贪心啊,近年来是我们最好的日子了。我,你,陛下,还有你姐姐,我想我们四个可以永远这样。” 她开始这样说服自己,说服萧青。

她耳边是章子英说过的一句话,“这么多人,不服软行吗?”

这句话压迫而来,让苍婧看到了更多纠缠难清的关系。

或许这样的解释,可以让她相信一切已过去。

但萧青还相信不了。在苍慧意图搅开往事,在苍祝露出了帝王锋芒时,萧青看到她如过往那样,将利刺张开。

“就是因为他是陛下。”萧青道。

他的袖被紧抓着,苍婧将脸埋了一半,“他是陛下。再说我和他在那时候都不是最好的人,谁害谁,谁伤谁,都说不清。”

“你看,今日我们扯平了,谁也不肯让谁,都要自己担着。”萧青抚着她的发。

夜的平静和内心的不平将她内外相挤,她闭上眼,躲藏于她想要的未来里,“我贪恋和你在一起,被你抱着搂着拥着。我贪恋和你在一起的每一日,要和你长长久久的在一起,做个俗人。”

“好,那我陪你做个俗人。”萧青泪光已是充盈。

一路走来,他们从帝王的不允,到与帝王同路,一起奋勇直前,在这个朝堂上共夺虎符,统拢大权,收复诸侯之兵,削弱亲王之势。以为只剩下外敌的他们,低估了皇城的深渊。

旬安的新贵如流星划过,陨去无声,世间尚残存着一个中郎将招摇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