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另有手段,”苍祝不由分说,“不管她要做什么,让蒙将军立刻到溧阳城门前,我们时机已至,就围堵在城门,耗着他们。”
萧青接了此令,面容中多有一份深幽,“我想问问陛下打算如何处置太后和太尉。”
殿内忽而寂静,苍祝犹豫不决,始终难定下一论,反问萧青,“你问这个干什么?”
萧青一手背到身后,“我与太后有新仇旧恨,她伤我婧儿多次,因为她是太后我姑且忍让。可是军将不识她,她若是使些歹计又或是乔装潜逃,万一磕了碰了伤了,又或者被误杀了,这伤及太后的死罪不知由谁承担?”
萧青这问实在困扰苍祝,“你倒是想得够细的。”
“陛下一片孝心。可这事得说清了。军将在前为陛下杀敌,若陛下要生擒太后,那也得知会声。”
一个臣子在等待帝王的决定,而仅仅作为一个帝王,苍祝非常清楚他该选什么。可他没能下狠心,“朕再想想。”
未得准令时,忽闻一声惊喊,扰了里殿中人。透过纱帘,一身皇袍从里殿而出,前来探个究竟。
已有掌事官马宴及宫人围在殿门口,打扫散落一地的茶盏。其中有一宫娥在内。
“怎么了?”伟岸的身影挡在了宫娥面前,声音却也实在冰冷陌生。
宫娥戚戚抬头,清秀之容与粉衣相衬,她就似在困苦之地生出的一朵鲜花,除却了苍祝些许烦扰。大平的帝王嘲弄般地看她。
她忙跪在地上,“陛下恕罪,奴婢第一次进茶,没端稳。”她说着浑身发抖,低首有泪流。
细腕纤指轻抬袖,宫娥轻擦了脸颊,朱唇秀目半含光,不似抬眸又似浅望。
苍祝窥出半分事来,“你叫什么名字?”
正是斟酌着此女何人,就闻宫娥道,“奴婢付梦。”
宫娥一层微红晕着眼角,低泣时,又有媚光在眼中起伏。
“马宴,”苍祝冷冷一喊,直叫宫娥回神不及。苍祝吩咐道,“快点打扫干净。”
“奴现在就打扫干净。”马宴拎起宫娥的衣袖,将她推出了圣泉宫。
再入里殿时,萧青正望着苍祝,尤若审视。
苍祝一把扇晃了萧青的眼,“你这是什么表情。”
“没什么,陛下该做决定的时候就快点做吧。”萧青又盯了会儿舆图。
“你是不是觉得太后离开了溧阳,所以这么问朕。”
“也许陛下说得对,对于这些人我尚且不懂,但蒙归进城已势在必行。未免溧阳百姓之苦,让蒙归先行放出消息,溧阳王城中人已与五千兵马出逃,不必苦守。”萧青拜别,擦肩而过时,苍祝只觉他板着脸。
“怎么,取笑一个女人,就让你看不起朕了?”苍祝一观茶盏,冷冷淡淡道。
萧青一顿步,一皱眉,“陛下的事,我管不了那么多。”
“你管不了,但是你心里看不惯。”
苍祝逼问至此,萧青也便承认,“没错。”是萧青曾觉权贵之女一人痴梦,是因帝王不与同道,但他今日所见,似也高看了一些心性。
苍祝反觉全权在握 ,“这里总有女子以不同的方式献媚,看个乐子又如何?朕最清楚,她们背后都是权利,权利是朕想给谁,而不是来威胁朕。不像你,不懂风趣,连个乐子都看不起。”
“看不上。”萧青不屑道,作揖别去。
一层光透过纱帘,照着远去的身影,似若虚浮的光影。
苍祝看不明白他,只能冷言, “明明是你不容于此世。”
萧青此人与世不同,越来越能气人了。
他总让苍祝露出了不该有的破绽。苍祝以为他做得好一个帝王,可他在该做帝王时做了普通人,该做普通人时总做帝王。
要他无情时他有情,要他有情时他总无情。他犹豫不决并非因为其他,而是那太后终归是他生母。
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