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猛地回过身来:“那个……程叔叔,麻烦江承的工资结一下!”
叶晚夏要了一个黑色的袋子,抱着被她用信封装起来、又用黑色的塑料袋缠了好几圈的一沓毛爷爷,在人行道上飞奔。
她好像突然没法停下来。
浑身的细胞都叫嚣着要跑起来,也许坐公车会比她跑得更快。
但没办法。
她没办法停下来。
那些涨缩的情绪不断膨胀,撞上街道四周的茶香、果香,欢声、笑语,炸出一朵一朵五彩斑斓的海洋。
就好像,只要她停下来,就会被堵在一个充满糖果的罐子里——只有不停奔跑,她才能跳出瓶口,抱住那个不断往罐子里丢糖果的人。
“呼——”
叶晚夏一口气跑到江承校外的公寓前,笨拙且无礼地砸着门。
第一下是沉重又突然的。
第二下是连续又频繁的。
第三下是贴着门、不想错过的。
咔哒。
房门被打开。
不过是两天没见。
江承瘦了、黑了、还长黑眼圈了,唯独不变的是两天前最后一面时的臭脸。
她怎么没早点发现呢?
叶晚夏的眼睛突然被汹涌的潮意模糊,什么话都没说出来,眼泪就喷涌而出。
一点都不夸张,叶晚夏从来没有这样哭过——眼泪就像是开了闸的水龙头,一串连着一串不要钱似的涌出来。
江承的神色有一瞬的无措,却在叶晚夏开口的瞬间,又披上冷漠的铠甲。
叶晚夏哭着把怀里被抱得皱巴巴的黑色塑料袋丢到江承身上:“这算什么!”再倔强的语气,在眼泪的加持下,都透着一股弄弄的委屈。
江承重新把钱又塞到叶晚夏手里,冷酷地回答:“送你的生日礼物,因为是在一个月前准备的,而我们是在两天前分的手,所有里面有93%是算你。”
叶晚夏扁着嘴,抬手不断擦着断不掉的眼泪,抽空从塑料里捡出三张毛爷爷递给江承。
江承接过,叶晚夏却不松手。
两人扯着三张百元大钞,谁都没用力,谁也没舍得用力,就这样僵持在家门口。
“几个意思?”江承冷冷开口。
叶晚夏吸了吸鼻子,自作坚强地开口:“我不要93%的份额。”
江承松手,环胸而立,目光冷冷地看向叶晚夏:“我也不稀罕这五千块——更何况它的存在只会提醒我自己是有多么愚蠢,竟然会为了某个无情的家伙,累死累死忙了一个月。”
“所以你不要的话,不如直接丢到垃圾桶里。”
江承说完就要摔门,叶晚夏伸手一挡。
来势汹汹的门顿时被定住。
“叶晚夏!”江承一把拽住叶晚夏的手丢到门口,语气比工地上发出灭世动响机器还吓人。
叶晚夏连着自己被甩开的手和钱一块抱在胸前,哭声和回答的声音混在一块儿,是比噪音还恼人的存在:“你这么凶干什么!我没说我不要啊!我是说……我是说我全都要!一块钱也不给你!”
两人吵闹的动静终于惹恼了邻居,江承在隔壁那扇门被打开的瞬间,伸手把叶晚夏拉进屋内。
咚。
房门紧闭,屋内是一个宽敞的环境,可对于站在玄关的两个人而言,一切都更加隐蔽、隐秘,是猎跑的狩猎范围,是小白兔避无可避的陷阱。
江承就这样握着叶晚夏纤细的手腕,把人拉进屋,让她背靠着房门,面朝着自己,囚在他怀里这个狭小的空间里。
一如他们接吻时那样亲密的、狭小的空间里。
叶晚夏的眼睛都肿了,可眼泪还是不断地大把大把掉,仿佛要把这辈子的眼泪都流光了才罢休。
这样的氛围下,江承实在没法再冷着脸。
他伸手,几乎是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