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2 / 3)

左相,我必定会多谨慎几分。”

待高烈离去,高拨云才彻底放下了笔,抬手示意齐思乐在自己对面坐下。

“思乐,你说烈儿这孩子是如何发现左相有问题的?”

高拨云是什么人?

先帝有女八人,高拨云为嫡长,若在古时,便是生来的皇太女。

可大厉年至长余,嫡长之承早已废得七七八八,过早地被立为皇太女,就意味着过早地被卷入权力斗争的旋涡。

承永往前,至少有连续五代皇帝非长非嫡。因为嫡长女从来都是万众之矢,是在夺嫡之战中,最先被集火消灭的那一个。

高拨云便是在这样的环境中继承大统。敏锐如她,怎么会一点点都意识不到宰相的异心?

宰相虽有异心,但的确大权在握,得宰相支持,才能稳坐帝位。

当高拨云还是延王的时候,她便刻意在宰相面前示弱,甚至出让兵权,为的就是让左知如误以为她是一个好拿捏的傀儡,好骗她倾力扶自己上位。

而既然已经坐到了这个位置上,左知如对她来说便成了一种威胁。在这个潜伏的危险真正开始蠢动之前,她必须要将此前拱手相让的权力一点一点地收回来。

就在这种时候,高烈突然跑到她面前,说自己不仅知道宰相身怀异心,甚至还知道她将把柄藏在哪里——这是她与齐思乐暗访多年都未能得到结果的机要。

“你说老春官所报预言之中,我那两个女儿,究竟是谁应霸主之命,谁应贤臣之命?我从小将那个孩子藏匿起来,究竟是对是错?”

*

高烈回到西宫,本想趁着天朗气清,与自己那美艳的“未婚妻”好好联络联络感情,没想到回了房,没见到游梦龙,却看见鹿荭皱着一张脸,哭唧唧地趴伏在侍女用的那张矮榻上。

“你怎么了?阿音呢?”

鹿荭原本垂在睫毛上的眼泪登时哗哗地滑了下来:“殿下、殿下……救我……肚子、肚子好痛……阿音、阿音为我取药,至、至今未归……”

“肚子痛?可是吃坏了什么,还是受了凉?”高烈虽然在意未婚妻的行踪,但眼前的病人更令人放心不下。

鹿荭将脸埋在被窝里,一边流眼泪,一边摇头。

高烈看她双手捂着的位置,心里立刻有了数:“是癸水?”

原本在床上像条虫子一样蠕动着的少女立刻没了动静。

高烈忽然意识到,这话由一个“大男人”对女孩子说,的确有些不合适,怕是让鹿荭羞恼了。她从桌案下的抽屉里取出一个药瓶,抖出一粒药来,倒了杯水,让鹿荭吞下。

“镇痛的药,见效很快的。”

然而想到鹿荭好意思让游梦龙去取药,却不好意思让她知道,便知道这两人关系确非一般,心中无端觉得酸酸的。

等到疼痛真的镇定下来,鹿荭立刻像死人复活一样,有了生气,坐在床榻上,红着一张脸支支吾吾地问:“你的房里怎么会有这样的药?”

高烈早就想好应对的措辞:“是替阿炽、是替皇长女备着的。”

两人一时无言。

过了一会儿,高烈挠了挠脑袋,道:“好奇怪,你说阿音去取药,是什么时候去的?”

鹿荭晃着脑袋想了一会儿:“大概有三刻钟了吧。”

太医院到西宫往返不过一刻钟的脚程,三刻钟实在也太久了。总不至于,这偌大宫中,也会有人堂而皇之地对皇长子殿上的人下手?

“我有些不放心,”高烈立了起来,“你在这儿歇着,我去太医院看看。”

皇长子说走就走,一路火急火燎,不多时便如一阵旋风一般卷到了太医院。

到了院中,逮住最先见到的医官便问:“适才可有西宫的侍女来过?个子比我高一头,是个绝世大美女。”

医官认清来人,慌慌张张应道:“回皇长子殿下,确、确有西宫侍女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