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夕撩着裙摆轻快地踩着厚厚的积雪，接着说道：“白鹤和碧霄宫作恶的长老俱已伏诛，碧霄宫和瑶山该是冰释前嫌了，大侄子最近打算向瑶山示好，给碧霄宫弟子做好榜样，李灼华继任宫主之后，以他的秉性定会沿袭上任宫主的做派，日后碧霄宫将会无条件信任瑶山。”

季明阳目光柔和地看着她蹦蹦跳跳，问道：“神剑宗和琴剑山庄，你是不是也是这么打算的？”

按照楚夕的行事作风，她不可能放过神剑宗，可最终她却说一人做事一人当，雷惊天已经付出了应有的代价，她不再追究神剑宗之过，这相当于卖给神剑宗一个天大的人情。

“厉害了，夫君哥哥！这都被你看出来。”

季明阳很喜欢她喊自己这些亲昵的称呼，他把动来动去的人举起来，双脚离地抱在怀中，“上次仙剑大会，姜庄主那么维护你，你还未跟我解释究竟为何？”

楚夕搂着他的脖子，说道：“无忧对琴剑山庄的弟子有着救命之恩，姜庄主自然是对她予给予求，我来仙门前，曾派黎珩与他打过招呼，告诉他楚夕曾有恩于无忧，日后不管遇到什么情况，望他助楚夕一臂之力。所以，姜竹樾和姜庄主才会百般维护我。”

季明阳抱着她的手臂收紧几分，他叹声说道：“我们两人的感情，看似是我付出良多，其实你才是付出更多的那个。”

楚夕眯着眼睛，眼尾眉梢尽是明媚的笑意，她吧唧一口亲在季明阳额间，“我们之间还需要计较这个嘛！我只是不想连累你，若是真有一天，我的身份曝光了，五大派都被我收买得服服帖帖，不会再为难我们，而且我也不是魔族人，在魔界所作所为不知道帮了他们多少，其他人自然不敢再扯什么仙魔有别拆散我们。”

季明阳不悦道：“我就这么没用吗？哪里需要你费尽心思做这些事情。”

“阿彦，瑶山现在不能没有你，我绝不允许因为我的原因，让你和瑶山背负骂名。”

季明阳明白她心中的顾虑，瑶山从前一直占着仙门第一大派的名号，多半是历代打下来的基础，四十年前的仙妖大战，仙门格局发生了极大的变化，瑶山强大的先辈凋零最为严重，其余门派在这间隙纷纷崛起，瑶山的威慑作用早就大不如前。

这也是当年为何祁掌门一定要拆散他和无忧的原因，瑶山因谢清琰的事情退出了仙盟阁，因为有他这个仙尊坐镇，其他门派才不敢登门造次，祁掌门怎么可能放任他酿成大错，毁了瑶山千万年来的基业。

季明阳把她放下来，心疼地抚着她清艳若雪莲般的脸蛋，“智远大师的事，你一定做了许久的挣扎吧？”

提到已故的师尊，楚夕明亮的眸子覆上一层伤痛，楚夕咬了咬嘴唇说道：“嗯，无忧能被最清高圣洁的智远大师收为亲传弟子，仙门中谁还会再质疑她的品性，有了万佛寺师叔祖这一身份，我就算黑成乌鸦也能洗白。临去灵州前，我内心确实做了无数次挣扎，并且悄悄去祭拜了师尊，在那里，我遇到了一个人。”

“何人？”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的这一身修为除了传承我哥，还有一部分是一位很厉害的前辈传授，他是我随师尊四处游历时遇到的，修为比你还要高上一筹，我所学那些高深法术全是他教的。”

季明阳一直很好奇这人是谁，他曾经怀疑过是行踪不定的欧阳仙尊，可按照楚夕的描述，长相完全不一致。

季明阳颔首，问道：“然后呢？”

俩人缓缓走在雪地上，在季明阳的注视下，楚夕说道：“他告诉我，我和师尊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都不适合做师徒，师尊之所以收我，本就打算以自己的一世清誉为我谋个光明前途。他让我不必为师尊的死自责，应该感到高兴才是，他说师尊早已是得道高僧，只差一个机缘便可顿悟成佛，而我就是那个机缘。”

听完她的这些话，季明阳静默须臾，而后他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