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夕想起来进入这个房间时,那个女弟子给自己吃的那粒丹药,她再次确认道:“你没有骗我?” “我怎么会骗你,你把碧月拿在手上,谁能靠近得了你,若不是碧月认主,可能连我都会被你斩于刀下。” 他拉开自己肩膀处的衣服,给楚夕看处理好的伤口。 楚夕盯着他左肩上缠着的厚厚绷带,依稀记起来确实在后面来的人身上刺了一刀,她慌忙扒着他肩膀处的伤口,似碰不碰地抚摸,“还疼吗?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 季明阳揉了揉她的脑袋,安慰她,“碧月认识我,刺得不重,早就不疼了。” 楚夕这间隙的大起大落堪比无数次从万米高空反复摔落,她一把抱住季明阳,尽情释放自己情绪,放声大哭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还以为睡了自己好朋友的男人,都想以死谢罪了!” 季明阳抚着她的后背给她顺气,轻声道:“好了好了,不哭了。你知道师叔当时有多心疼吗?不能不给你解毒,可你又认不出我,从头到尾一直在拼命反抗,还哭着在我耳边说对不起阿彦。” 楚夕心中愧疚极了,“对不起,是我太大意了,又让你担心了。” “不怪你,我和师兄不该心慈手软,万幸你没出什么事,否则师叔万死难辞其咎。” 楚夕微微一怔,随即想到了瑶山内奸的事情,“你和我哥知道那人是谁?” “嗯,那块玉佩查到了些蛛丝马迹,之前在灵州与师兄会面时,我们便已确定下来她是谁,除了还缺少必要的证据,师兄也不忍心动她,却没想到她会一而再再而三加害于你,这次回去,我们绝不会再手软。” 谢清琰和季明阳同时瞒着她,由此她也能猜到这人在瑶山的地位不低,而且还和他两人交情匪浅,既然他们不愿意说,楚夕索性懒得问,她相信没人能躲过这俩师兄弟的双重夹击,不需要她操心。 楚夕这次并未受到其他伤害,所中的情毒解了之后,睡了一晚,身体再无任何不适。 第二日临近中午时间,休息够的她,打开紧闭的窗栏,一阵冰凉清新的寒风袭来,她不自觉裹了裹披在肩头的氅衣,那窗外宛如镶嵌在画框里的高岭雪景,千秋不化的皑皑白雪,仿佛时光定格。 来这里那么久时间,光顾着玩乐,她还未曾拜访过薛夫人,想想这朋友当得还挺失败的。 她穿好外衣,踏着厚厚的积雪向薛夫人寝宫走去。 走至半路,洒着银光的白雪中矗立着一位身穿明黄衣衫的女孩,手执一根梅花树枝,不断地在抽打眼前开得正艳的无辜红梅树,飘落满地残红。 “大小姐,这棵树好好地长在这里,它招你惹你了。” 白秋兮听到这句抱怨,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身去,入眼的是穿得比红梅更加冶艳的楚夕,她没好气道:“我乐意,你管的着吗?” “佛家常说,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万物皆有灵性,皆要善待。施主,你这行为不亚于伤人放火,回头是岸啊!” 白秋兮送给她一个你有病的眼神。 楚夕看着眼前还是一副娇蛮任性模样的小姑娘,展颜笑了起来,她由衷地说道:“这次的事情,多谢你了。” 白秋兮被她这真诚的态度搞得顿时慌了手脚,她浑身不自在道:“你少自作多情了,我又不是帮你,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昨晚的事情分明是有人陷害你和尹师弟,我这么做也是为了我们碧霄宫的脸面。” 楚夕含笑点了点头,说道:“这倒是事实,在场的哪位不是人精,可偏偏他们就是乐见其成,巴不得我真出点什么事。” “那还不是你高攀了季仙尊,仙门中视你为眼中钉的仙子数都数不过来,不光她们,那些妄图通过送女人讨好拉拢季仙尊的前辈,谁不想看到你名声扫地,盼着季仙尊赶紧休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