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敢在夜里开城门支援。 等到天亮时,水寨虽未全部易手,但大势已去,就算是城内的守军出城,也无力回天了。 毌丘俭久镇荆州,自然对襄阳的地形了然于胸。 百余丈宽的护城河,再加上又是与汉水相连,吴军自然没有能力填塞。 但襄阳城失去了水寨之后,襄阳城宽大的护城河,就成了吴国水军的天下。 可能唯一让吴寇水军忌惮的是,一旦越过护城河的中线,靠近城下,城头守军可以直接用箭羽压制。 但这最多不过是聊以自我安慰。 襄阳城三面环水,南面靠山的巨大地理优势,其实绝大多数时候是针对来自北方威胁来说的。 在面对自南而来的吴寇强大水军时,三面环水反而成了敌人的助力。 而唯一可以防备南边的城南群山,在汉水被吴寇阻隔之后,已经发挥不出它应有的作用。 毌丘俭已经可以想像到襄阳城此时的困境,面色难看之极。 “使君,我们怎么办?要不要回师救襄阳?” 左右看完,皆是大惊,连忙问道。 “不成!”毌丘俭闻言,断然摇头,“说不得对岸的冯永,此时等的就是这一刻。” “那我们怎么办?” 毌丘俭长叹一声,面有苦涩之意: “唯今之计,只有向许昌求援……” 说实在的,自从二十年前,他成为曹叡的文学掾以来,一直都算得上是顺风顺水。 毕竟年少得志,未免就存了几分傲气。 就算是这几年大魏的势力,在荆州南边不断收缩,他亦认为这是大势所迫,非他本人之过。 对上冯永,他自认为已经算是非常重视了,不但亲自率军过来,而且还不断告戒部下,不得掉以轻心。 没曾想此时看来,还是过于托大了,低估冯永与陆逊二人。 冯永与陆逊的联手,才刚刚露出威力,就已经让毌丘俭感到了深深的挫折。 左右想起毌刺史领兵过来前,曾说过的话,忍不住地提醒道: “可是使君说过,许昌那边……” 毌丘俭摇头,打断了左右的话: “此一时彼一时,既然我在此处脱不开身,那么至少也应该让大将军再另派他人前去樊城,主持南边之事。” “好了,不要再多说了,拿笔墨来。” 就在毌丘俭的求援信才刚刚送出去的时候,襄阳被围的消息,已经在许昌的朝堂上掀起一阵惊涛骇浪。 大将军曹爽,拿着宛城送过来的急报,肥胖的身子微微发抖,脸色发青,也不知是被气的还是被吓的: “毌仲恭前些天,不是才送了战报过来,说荆州无忧吗?!怎么现在襄阳就被吴寇围了?” “到底是谁在谎报军情,到底是谁!” 大将军的咆孝,在朝堂上回荡。 坐在龙椅上的魏帝曹芳,看着大将军神经质般的叫唤,稚嫩的脸蛋露出有些害怕的神色。 只是曹爽这几年以来,独专权势,行以骄奢,变易朝典,政令数改。 又淫先帝所遗才人,遣太后别居。 威信未立,然人心却已渐失。 除了年幼的天子不知事,见大将军发怒,心生惧意之外。 剩下的坐在下面的诸臣,绝大部分皆是垂首不语,充耳不闻。 堂堂大魏大将军,颇有些狂怒无能的意味。 就连平日里跳得最欢的台中三狗,此时也是提不出一个好建议来。 没办法,论起争权夺利,卖官鬻爵,他们是一把好手。